何言眼看着盛垣弯腰进了后座,自己行云流水一猫腰,跟了进去。
司机一口气又提了上来,迅速把挡板放了下去。
盛垣忍不住揉了揉额角。
“下去。”
“盛董是要去酒会吧,您有哮喘,我现在是盛氏健康管理合作方,我有义务陪同您出席,以备不时之需。”何言压低了声音。
盛垣翻了个白眼,“不用,我带了药。”
“吃药也要遵医嘱。”何言不放弃。
“药就是你开的。本来就是跟着你的医嘱吃的。”
何言明白,这是原主给盛垣开的药,他在原主住的公寓里翻到了盛垣的病历。但是何言仔细研究过,盛垣这些年来持续吃药没有任何改善,这个药方或许并不合适。
“手递过来。”何言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盛垣吃了一惊。
不是,反了吧?该释放威压的,应该是他吧?
盛垣掀了掀眼皮,在看到何言深邃眼神的一瞬间乖乖把手腕递了过去。
何言垂下眸子正准备搭脉,目光停留在盛垣的手掌,眼神立刻一凛。
“怎么回事?!”何言翻开盛垣的手掌。
掌心青紫成片,高高肿起,有几道深刻的楞子甚至几乎要破皮。
一看就是用尺子之类的工具打的!
“为什么?”何言托着盛垣的手掌,一向潜定从容的何医生此刻手腕发抖。
伤痕累累叠加,成片成排的尺痕!多疼啊!
回去再审你
盛垣赶紧要缩回手,却被何言死死钳住手腕。
“别动。”何言声音哑然。
何言从背包里取出随身携带的医药箱,掏出碘伏棉签和伤药。
盛垣是去参加酒会,开的是加长豪车,后排空间宽敞,何言打开顶篷的车灯,就着灯光拿棉签蘸了碘伏小心翼翼给盛垣消毒。
“没破皮,没必要。”盛垣皱着眉头。
何言手下故意一紧,疼的盛垣轻声“嘶”了一下。
“你也知道疼。”何言哑声,“没破皮也要消毒。听医生的。”
盛垣不再说话,闭上眼睛任他摆布。
“我给你涂化瘀的伤药,要用点力气揉开,你忍一下。疼就喊出来。”
盛垣没有说话。
心底那一寸被风吹化的土地蓦然扩大了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