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年来,他已经习惯把所有的情绪都掩藏心底,除了母妃死的那一年,再也没有像今天这般难受……“王爷,说笑了,”姜离垂眸不语,他不敢,也不愿意接受他的好意,他宁愿他像以前一样对他,他心里有人,没人能攀的过去。到最后他还是要死,注定没有结果的事,就不要去尝试,免得徒增伤感。“姜离,我今天才发现,你是真的心狠。”南知意五指紧握,他的态度好了一点,可好像又走的更远了。“不过也没关系,反正本王也只是想要你的人而已。”南知意冷笑,转身出去,若不是看他中毒未愈,今日绝不会就这么算了,他一定上到他求饶为止。姜离看着他的背影,慢慢消失在视线,南知意可能是有点喜欢他,他必须要及时止损,他不能错下去。然而,南知意依旧每天看着他喝药泡澡,只是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像是时时透着寒气一般。“我自己来,”姜离拿过他手里的药瓶又被抢了回去,“王妃害羞什么,你昏迷的时候,都是本王亲力亲为,”南知意顺手解开他的衣服,直接按在床上。“今日看起来,是好很多了,”南知意肆无忌惮的看着他的身体,“乖一点,”姜离趴在床上,漫长又煎熬的过程,温热的指尖带来清凉的药膏,隐约察觉到有些不对,“王爷,住手,”南知意扣住他的手腕,“别动,小心伤了你,”轻车熟路的按进去,“你说你不喜欢我,那也没什么关系,是不是,”“王爷,多谢你照顾我,我会报答你的。”姜离咬唇,脸色越来越红,他怎么觉得南知意在趁机调戏他。“你除了自己,还有什么能报答,”南知意笑了一下,跟我服个软,有这么难吗?“王爷,你又不是非我不可,”只要你愿意,也可以娇妻美妾,成群。“你说的对,可你也只有一个啊,阿离,”南知意盯着他的背,快有半个月了,还有一点点痕迹,细心温柔的上完药,给他盖好被子,在看下去容易出事。求之不得,辗转反侧。每天深夜,姜离似乎都能听到一声叹息,温热的体温贴向他的后背,“阿离,我喜欢你,不要再把我推开了,好不好,”每一次告白都如石沉大海,得不到一点回应,但南知意依旧坚持不懈,至少没有以前的冷言冷语。“你离我远点,”姜离推了一下,却没有一点用,“我就想抱抱你,睡着了就会往我怀里追,醒了就翻脸不认人,阿离,你就这么讨厌我吗,”南知意凑近他耳边,温柔的语气带着三分委屈,原来哄人这么难。“巧言令色,”姜离沉声说,“你要是还生我的气,明日本王就负荆请罪。”南知意微微勾唇,他习惯了最果决干脆的解决方式。“随便你,”姜离默默移到最里面,他本以为南知意只是随口一说,却没想到他竟真的单膝跪在了他的床前,双手还放着上次的长鞭。“罪一:禽兽不如,新婚夜派人折辱王妃,罪二:严刑逼供,听信谗言亲手打骂王妃,罪三:丧心病狂,欲对王妃行不轨之事,”南知意沉声说,深邃的目光落在他脸上,除了最后一条,他是真的后悔。相处久了,他已经很明白姜离的性子,聪明冷静,淡漠又疏离,大概是经历过家破人亡的悲惨,不只是三言两语可以让他动容,所以他选了最快的方式。“王爷,这是做什么,”姜离起身走到他面前,长发随意的散在身后,“王爷铁血傲骨,不必为我下跪。”“王妃若是不肯原谅我,请自罚十鞭,”南知意抬手举鞭,递到他手边。“何必呢。”姜离伸手扶过他的手腕,他不明白南知意到底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可此时此刻,他好像有点难受?对于感情方面,他还是乱了方寸。“王妃,夫妻本该举案齐眉,是我有错在先,愿意领罚,但我还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南知意微微一笑,他喜欢的人,都得不到,何谈家国天下?“我,”姜离又退了一步,他又在逼他,只不过是换了一种自虐的方式,真是个疯子,“我不爱你,我也不会爱你,”“阿离,我愿意等你,”南知意轻轻握鞭,原来,一个人的心如此难以挽回,好久都不曾有心痛的感觉,可是,自作自受又怨的了谁?他退一步,他就要进十步。“王妃要打吗,”南知意轻声问,“我不,”姜离拿过他手里的鞭子,烦闷的扔到地上。“那也正好,王妃还在生病,不宜动手,”南知意轻轻挥手,就从外面进来一个暗卫,姜离都没看清他是从哪冒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