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玩完了。我发现心还是很痛,而且空荡荡的,我推开了姜以恒,再次释放了自己的恶意:“滚开。”我早就想对她说这句话了。捉奸了又怎么了,我又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我们又没有共同的朋友,我们只会形同陌路。倒霉的就是周浩轩,他气大发了,我看他还站在角落给别人打电话,似乎想找人收拾高卓。两条恶狗。我陪周浩轩去了医院,陪他挂号,陪他看医生,陪他处理伤口。他全程一句话也不说,很冷漠,对我的眼神格外讨厌,很不耐烦。我只是想尽自己最后的责任,我知道我俩也玩完了。我主动付了医药费,然后在接近清晨的时候,终于将周浩轩送上了出租车,他要回学校。其实我俩也顺路,但我看他的脸色,也不好意思和他一起坐,就另外打了一辆车。我没回出租屋,屋里太乱了,我一个人看了害怕,我找了个宾馆,补眠。我们活在道德的约束下,法律的约束下,那晚上我竟然很感动,我向来卑微,但一向高高在上的高卓竟然吃了鳖,他的朋友也吃了鳖,因为触犯了法律。尤其是姜以恒,她向来看不起我,我觉得她的很多言行都在向我刻意炫耀,可是那晚在警察局,我们是平等的,她痛哭流涕。她可能后悔让高卓来找我了,还欢欢喜喜叫上了她的朋友们,他们一个乐队,向来形影不离,现在一起进局子,哈哈。我有一点恶意的痛快,我真是太烦她了。她痛苦一点,我好像就开心一点。只要高卓不好过,她就肯定不开心。那时候我自己也没意识到,我的想法越来越极端了。我将对高卓的恨转移了很多在她身上,这样我心里能够平衡一点。婊子配狗天长地久,祝你们好。我要去睡觉了,不想再说这件事。我不知道高卓后来怎么出来,有没有提前假释,因为我已经离开了学校,离开了a市。一颗心千疮百孔,被伤得很深。事后我想过,如果高卓最开始不要那么骄傲,我们会不会有所不同,但那是不可能的事。他骄傲惯了,如果不骄傲,那就不是他了,就像连续一个多月好心买奶茶还不求回报的事,永远不会发生在他身上。我爱的男孩,再见了,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他还是高二的时候可爱一点,坏是坏,没有被我宠坏。我离开a市一个月后,一个意想不到的人给我打了电话,周浩轩。我以为我俩早就拜拜,在电话里关心地问了问他的伤,他单刀直入:“你在哪儿?”“有什么事吗?事情还没解决吗,我再向你道歉。”“你还在南门的房子里吗?我来找你。”“没有,我不在a市了。”“哦,那你在哪儿?”“我回老家了。”“你老家在哪儿?”“你到底有什么事?”“你出来,我们是不是还欠一点解释。”他口气冷冰冰的,我也不知道还欠什么解释,我明明都向他解释清楚了,还道了歉。结果后来才发现他的意图,他要做爱,他觉得他吃亏了,他挨了一顿打,还没搞到我,他搞到我了才扯平了。我觉得可笑,他这么小心眼吗,挨了打还不长记性吗。鉴于他的坚持和咄咄逼人,我说了我所在城市的一个宾馆,我说你来吧,我陪你。陪你睡觉,你敢吗,哈哈。他还真来了,百里约炮,虽迟但到。我也没问他在学校有没有和高卓怎么样,我不关心了。我在宾馆等他,看到他来了还有一点吃惊,他绷着脸,直接就要进入正题,澡都不洗。我让他亲了会儿,还是说,我今天身上不太干净,我先去洗个澡。他就皱皱眉,嫌弃道:“你来月经了?”我也没说话,我还有更不干净的。我就在浴室里洗澡,我简单冲了冲,又向曾经对高卓那样对他说:“宝贝,进来。”我关了花洒,他立刻进来了,我也不客气,让他看了个干净,看清楚了吗,我很奇怪。他和高卓曾经的表情一模一样,只不过他多问了句:“卧槽,你他妈是人妖?”看来他懂得还不少,我点点头,就看到他落荒而逃了,哈哈哈。我和高卓有两年没有联系,我以为我们一辈子都不会联系,我都把他搞进局子里了,他不恨死我。那时候我算算了时间,他应该大学毕业半年了,可能已经在国外了,和姜以恒在一起了。我没想过他会来找我,我已经27了,不年轻,我父母都替我着急,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