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芽吭哧吭哧从窗户那儿爬了出来,恰好看见孙二转身离去。
“是大块头!”
秦见君转头问袁芽:“你认识?”
袁芽点头:“常来楼里吃盒饭,每次来都盯着冯姐姐看!”
秦见君蹙眉,追问道:“哪种看?”可别是第二个戴鸣。
袁芽挠了挠头,回道:“就是……狗看肉包子的那种看!”
冯莲忙呵斥她:“不许说人是狗!”
秦见君却不管这些,继续问袁芽:“是上下打量那种看?”
袁芽摇摇头,仔细回忆了一下,道:“不打量,就是盯着冯姐姐,冯姐姐走到哪儿,他就跟着看,冯姐姐转头,他就低头,奇怪得很……”
秦见君挑挑眉——不是戴鸣那种色心满满的看就行。
“走吧,待会儿晚饭的客人要来了。”秦见君招呼道,于是三人从巷子中走了出去。
下午日头正盛,但秋日里倒也没有燥热,只觉得耀眼刺目。
秦见君将手搭在额前遮住太阳,问袁芽:“建业还没放学?”
袁芽有些疑惑地转头看向秦见君,道:“他这几日被夫子带着上街与书生们说话呢,你忘了?前几日他不是同你说过了吗?”
秦见君这才想起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
自秦建业在上一个私塾闹出事后,秦见君便帮他退了学,重新在虔渊州找了一家只收残疾孩子的私塾。
刚来虔渊州找私塾时,她便考虑过这家,但当时还是私心想让秦建业多多融入普通人的生活,现在看来,或许残疾孩子的私塾才更适合他——毕竟他本就喜欢寻找“同类”。
秦见君有些庆幸自己选择来虔渊州,因为虔渊州足够“发达”,才会有这样特殊的私塾,里头的夫子不爱讲大道理,比起将孩子们培养成“国之栋梁”,他们倒更愿意让孩子们实实在在地掌握手艺,以便以后能养活自己。
不过识字明理之事也还是教的,秦见君的要求也不多,若是能在识字之外还学点手艺,那便是赚了。
这几日科举未放榜,书生们无事便聚在虔渊州谈诗论道,夫子们带着私塾的孩子们上街去同书生交谈,来自各地的书生谈吐、见解各不相同,能开阔孩子们的眼界,秦见君觉得很好。
袁芽看她有些心虚的表情,就知晓她许是忘了这回事,这些日子以来,秦见君总是有些心不在焉的。
“姐姐,昨夜我回家,听哥哥说,裴大人那边似乎传信过来了……”话音未落,她便被秦见君抓住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