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书言咋舌:“你不是女孩子,也不是oga,没啥问题?原来我和复行也经常一起睡。还是你嫌弃我,怕我睡相差?复行说我睡相挺好的,不会把人踢下床。”“我不是这个意思。”叶秋城的声音里充满无力感。他满脸通红,蜷缩着捂住下半身,呆楞了很久,才低头说道:“真的,书言……不合适。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挺好的。夏书言想,自己的空间不受侵犯,可以晚睡,可以在被窝里偷偷听广播,还能随便翻身,都不用担心吵到别人。“行,那你先忙。”夏书言看着脸要滴血的叶秋城,连退三尺,站到洗手间门边,“不好意思,没注意到你尿急。那我先去铺床,你慢慢方便……憋久了对身体不好。”夏书言来到客厅,熟练地放开沙发床,铺好叠得散乱的被褥。没有体温的床,在百熙深秋的夜晚泛起一丝凉意。他坐在上面,掌心反复摩擦着柔软的被面,好像这么做,等下叶秋城睡觉时,就不会感到寒冷。几分钟后,夏书言感觉自己的动作似乎起了作用。摩擦产生热量,激发出床被中的蜂蜜味。可是,这股味道越来越浓,就算他停下手,也没有休止的迹象。夏书言终于注意到,这股气味的来源不是掌心,而是从不远处大门紧锁的洗手间飘出来的。生物课曾经讲过,beta信息素含量几乎为零,即使在信息素生理周期,也无法散发出人类可感知的气味。夏书言不明白,叶秋城怎么总是甜甜的,尤其现在,刺激着鼻腔的甜腻感浸满整间房间,墙壁成了饼干,地板成了巧克力,茶几是蛋白酥,身下的床好像橱窗里精美诱人的蛋糕。他感觉上下左右充斥着叶秋城,简直像……像被那个人拥抱着一样。一股无名的火从他小腹往全身窜,搞得夏书言坐立不安,指尖微微发麻,不该麻的地方也麻。这到底是叶秋城信息素的气味,还是他偷吃蜂蜜蛋糕吃多了?夏书言烦躁地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他手脚无处安放,在客厅里来回转了几圈,终于得出认知中合理的结论。他从家用急救箱里取出块胶布,走到洗手间外,一边敲门一边说:“哥,开个门,你腺体的位置不对劲,要不要拿胶布贴一下?”里面丁零当啷一阵响动后,接着叶秋城虚弱的声音:“我……我没事儿……胶布放外面,出……出来贴。”他连吸带喘,一句话都说不完整。“靠,不小心碰到伤口了?给我看看?”“没事,啊……”叶秋城的声音变了调,沙哑得颤抖,“不要进来!”叶秋城总逞强,还任性,刚说完的那句话的声音特别奇怪,哑得不像话,一听就知道是太久没喝水的缘故。可谁知道这家伙偏偏死鸭子嘴硬,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夏书言没心思再和对方争辩。他不止是腺体的位置,全身上下哪都不对劲。“你真烦,不理你了。”说完,夏书言转身离开。可他总觉得有奇怪的东西在视线里晃。低头一看,自己居然产生了不该有的反应。他赶紧跑回屋,钻进被窝里。(……)屋子里无比安静,任何声响都会被无限放大,夏书言的心跳是,门外的声音也是。夏书言刚准备来第二轮,忽然听到客厅里有什么东西被碰倒。他赶快擦干净手,穿好衣服,蹑手蹑脚地推开门,却见客厅一片漆黑,无比安静。借着卧室里的光,他隐约看到,叶秋城缩成一团,挤在沙发角落里,被子只盖住前胸,后背露出一大片。真是的,大人们怎么都不靠谱?夏书言小心翼翼地展平被子,盖住叶秋城裸露的后背。对方做了美梦似的,轻微动了动,又恢复原本的姿势。还好,夏书言勾起嘴角,叶秋城在梦里似乎不疼了。他谨慎地抽回手,指腹却不小心蹭到对方后颈粗糙的皮肤。除了伤疤以外,叶秋城的皮肤很光滑,只有埋藏着腺体的那一小片触感不同,布满齿印,颜色也更深,但那个部位有生命力,会剧烈地跳动,也会城散发香甜的气息。那一刻,夏书言以为叶秋城醒了,发现自己僭越的秘密,便迅速抽回手,背过身,盘算如何解释这一连串行为。回过神来,他意识到,刚才抚摸过叶秋城后颈的手指,正在反复磨蹭嘴唇暴起的死皮。他舔了舔,原来真的有点甜。夏书言突然好渴。他去厨房倒了杯水,一饮而尽,然后折回屋。路过沙发床时,他似乎想起什么,在叶秋城背后停住脚步,对熟睡的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