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救声立时在寂静的夜中传开,沈羽还未走得太远,听到池鱼的呼救声连忙向池鱼飞奔而去。刚到琥珀湖,就见池鱼在水中挣扎,他顾不上其他,扔下身上的狐裘,跳入湖中,向池鱼快速游去,游到池鱼身旁,他揽住池鱼的腰肢,带着她向岸边游去。等两人到了岸边,晋安帝才带着大臣们姗姗来迟,池谨与玉生烟也连忙赶来。池简与姜娇玉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女儿,脸色顿时变得惨白,连忙冲了上去,大声呼喊道:“快叫太医,叫太医!”沈羽将一旁的狐裘捡起,盖到池鱼身上。池鱼终于呼吸到空气,猛地吐出一口湖水来,琥珀湖的湖水寒冷彻骨,池鱼刚刚在水中又将近窒息,她只觉得现在她的身体,她的头,她的思维都已经麻木,她的意识已经模糊,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对沈羽说道:“将湖里的人……捞出来……她要……杀我……问……谁杀…杀…”话还没说完,便晕了过去。沈羽与池鱼刚刚从湖里出来,两人已经湿透,身上浸满冰冷的湖水,又被冷风一吹,他的手臂已经麻木,他将池鱼交给池谨,池谨连忙抱着池鱼向附近的宫殿跑去,池简与姜娇玉也跟了上去。他跌跌撞撞地站起,晋安帝连忙将自己的狐裘给沈羽披上,沈羽紧紧攥着狐裘,面色冷凝,瞥了一眼众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大臣们,冷冷地对晋安帝说道:“皇兄,湖里还有一个人,那人想要杀了小年,让人把她捞起来,务必要保住她一命,问清幕后主使是谁。”“好。”晋安帝满口答应下来,又关切道:“你也快去换身衣服,别染了风寒。”沈羽微微颔首,随着御林军离开。看着沈羽离去,晋安帝的神色立刻沉了下来,对着御林军怒声道:“赶紧把人给朕捞上来,朕倒是要看看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害人。”数十位御林军领命,飞快地取来火把,将琥珀湖周围照得亮如白昼。紧接着,又有五六个御林军脱下甲胄下水,不出半刻便两人捞了上来,那人水性很好,哪怕在湖中呆了许久,还有着微薄的呼吸。一位太医走上前来,对那人进行施救。人群之后的徐成玉看到地上躺着的女子顿时脸色惨白,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得颤抖起来。妄图害池鱼性命的人正是春晓。她这是要做什么!?她是不是会遭受牵连?徐成玉可以想象得到,若是晋安帝发现是她的丫鬟想要害池鱼性命,无论是谁都保不下她,她怕是连全尸也留不下。可是,这并不是她让春晓做的。自从她上次挑衅池鱼之后,她的铺子被池鱼派人砸烂,回去之后,她被徐有道狠狠地责罚了一番,她恨不得见到池鱼就绕路走,还哪里敢派人害她!?徐有道与郑氏看清人时,脸色也骤然变得苍白,徐有道猛地回头看向徐成玉,眼里的怒意似是要喷薄而出,他恨不得立刻将徐成玉撕成碎片。他这是生得一双什么儿女!这是上天派来向他讨债的吧!晋安帝看向身后的众人,问道:“有人认识此人吗?”众人都觉得眼熟又面生,努力地回想着此人是谁,想要争抢着回答,在晋安帝眼前刷个脸熟。只是众人一时想不起来,倒是有个世家小姐颤颤巍巍地举起了手,结结巴巴地说:“陛下,臣女知道,此人是工部尚书之女徐成玉的丫鬟。”似是怕晋安帝不知道徐成玉是谁似的,将她的背景也说了个清楚。“徐成玉是谁?”晋安帝反问道。徐有道闻言,连忙拉着徐成玉跪在晋安帝面前,颤声道:“陛下明鉴,此事小女并不知情。”徐成玉猛地抬起头来,面容因为恐惧而扭曲,她颤抖着辩解道:“陛下明鉴,臣女虽然与池鱼有些许恩怨,但是早已一笔勾销,此事臣女真的不知情!不是臣女授意的!”“哦?”晋安帝眯了眯眸子,怒声反问道:“若不是你们授意的,一个小小的丫鬟敢在皇宫杀人?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杀人?”徐有道辩解道:“陛下,虽然小女甚至是微臣的儿子,都与池鱼有恩怨,我们虽然恨她,却也没有到想把她置于死地的地步,即使我们想要杀她,神不知鬼不觉的方法有很多,而不是当着陛下眼前,众目睽睽之下公然杀人。这说不通啊陛下。”徐有道凄切的长呼一声,带着徐成玉叩拜在地。晋安帝也不是蠢人,经徐有道的一番提点,也看清了此案的诸多疑点。白落仙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闹大,毕竟此事发生在皇宫,涉及的人也是位高权重,不宜外传,而且如今周围围了那么多大臣,若是继续闹下去,怕是会出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