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当即秀眉蹙起,指着遇安道,“是他,要跟我亲近!”
小遇安摇着小脑袋,刚准备说“不”,便被罗夕年突然将手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
待小遇安撅了嘴巴,对着花容“哼”出了口,罗夕年才道,“就依小娘所说,是遇安想与小娘亲近。那小娘可有想过,遇安缘何想与小娘亲近?”
花容冷笑,“吾乃罪……出类拔萃、独霸一方之人,他缘何不与我亲近?”
“……”
……
方有三直呼好家伙,真是但凭一张嘴,不思明日忧……
等花判你知道这人是诡主时,我看你脸疼不疼,还敢受得住这一声声“小娘”不?
方有三小眼珠子溜溜转下石阶,沉了下气又偷瞄向他家诡主。
只听罗夕年道,“小娘所言委实不差,只怪遇安年幼,尚且只会凭心意行事,小娘人美心善,若是将心中善意不加掩藏,遇安定会十分愿意亲近小娘。”
……不亏是诡主啊,这都成凡人了,也能看出来花判此鬼鬼心不善,还劝她善良些……
可花判是什么鬼?罪孽殿恶鬼的克星……怎么可能善良?
方有三偷瞥向了花判。
果然,只见花容冷了眸子,“善?你这是在旁敲侧击告诉我,遇安愿意跟着你,是因为你善?”
真是活久见!要不是这是人间,花容真想给他一刀,片下他一块见骨的肉,让他好好瞧瞧,什么叫做罪孽黑骨!
……
罗夕年并不想再得罪她。
毕竟,在他眼里,沈择以为是他参与了兖州之事,害了她父亲。
这种杀父之仇,想让她放下成见,除非有证据。
她如今如此对遇安,也无非是嫌遇安与他这个她看不顺眼的人走得太近了。
感觉小遇安抓着他衣袂的手更紧了些,罗夕年便平移了一步,隔掉了花容与遇安的视线。
他拱手拜了礼,“小娘对在下误会颇深,不是只言片语便能释怀的。不过在下会向小娘证明,你所想之事绝非在下所为。若是小娘愿意,在下愿助小娘一臂之力,查出当年实情。”
“……”花容支颐的手已经轻轻摸上了她白皙的耳坠,罗夕年敛了眸,继续道,“小娘若是不信,在下可立契!”
“呵,”花容冷笑出了声,就他也配与她签契?她收了嘴角的冷笑,问,“有条件吧?”
罗夕年沉了眸,正言,“如小娘所说,在下有一事,确实想请小娘协助。”
“!”
花容瞧不出他的心声,可也不信他的话。
毕竟,没有黑骨会承认自己的恶行!
罪孽殿万余年,那些罪孽之人,不到最后一刻都不会认错忏悔!
她给气笑了!
一介黑骨,竟敢在判官面前自言清白!还敢真谈条件!
等五日后她杀了那猎鬼师,拿其魂魄回去诡界上了首府山,见到那冤死鬼,拿了口供罪证,必回到这夕人界将罪证亲自呼他脸上!找他索命!
再者,天道轮回,因果报应!
若非他!沈择也不会入罗府,不进罗府又何来冤死?不冤死更不能来到她的罪孽殿!那她呢!更更不可能被那死鬼白君贬入人间!
这真是越想越气,越气越想现在就杀了他!
……
方有三还等着听花判如何回诡主这番坦白局呢,但等了好几息,只见平地生阴风,耳边串起了哨子!
这心下一惊,看向花判的脸,红眸已然升起,登时直呼,“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