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回头,但见方有三也已闻见声音,指了指门口,道,“您可得说到做到,小的现在也是人,要吃饭的。”
而后在花容又威胁性的一瞪后,才敛了拂尘,纵身越了下去。
这边刚跳下去,那边大门就开了。
正是大手拉小手的罗夕年和遇安。
花容已经坐到了正位上,拿起筷子夹了一根排骨就塞进了嘴里。
跑堂小二端着热水、巾帕紧随着两人入了屋。他放下水后,就带门出去了。
罗夕年将巾帕浸入了盆里,花容瞥了一眼自己拿筷子的手,没做声。
将帕子从水里捞出来,第一张,罗夕年将它递给了花容,“小娘?净手。”
花容沉了下眸子,“我洗过了。”
罗夕年轻“嗯”了一声,“多浸了一条,有遇安在,劳烦小娘再擦一下。”然后小声道,“给遇安做个样子。”
“……”花容瞥了眼被他遮了个严实,挡在身后的小遇安,这才勉为其难地接过帕子。
在罗夕年又转身回去捞第二条时,把手指缝隙都擦了个干净。
遇安含着笑,拿到帕子后,也学着花容的样子,指指缝缝都捋了一遍。
罗夕年将三条帕子一并扔盆里后,坐到了花容对面。
圆桌不大,但也不小,小遇安原本坐下的屁股又弹了起来,挪坐到了罗夕年的左边。
给遇安递筷子时,罗夕年突然抬眸问花容,“怎不见方道长?”
“你和他很熟吗?”花容咀嚼着一根鸡爪子,桃眸淡如水,毫无波澜。
“……”倒是罗夕年眸色一沉,两息后才回道,“不熟,两面之缘。”
一次昨天父亲出殡,一次今天祖母邀约。
花容颔首,拿起勺子起身,紧了衣袖子,将桌上正中的一盘清蒸鱼鱼眼欻地一下就给剜了出来。
她瞥了眼被她这一举动吓地又缩回了筷子的遇安,轻描淡写道,“那他做什么缘何要跟你汇报?”
“……”罗夕年哑了口。
行吧,他就多余问了。
罗夕年指着她勺里的鱼眼,“小娘,那也是鱼肉,记得忌口。”
花容不屑一顾,将勺子放到了面前的碟里。
每吃一口饭,就要看一眼。
但鱼有两只眼,花容只剜了一只,另一只还紧帖在那盘子面。
许久后,小遇安才拉着罗夕年的胳膊道,“二哥哥,我想吃另一只鱼眼睛。”
此话一落,花容的“不行”,紧跟着出口。
罗夕年和小遇安都被她吓了一跳。
毕竟她剜完那只后,便一直在埋头干饭,完全没有要搭理他们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