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坐在副驾驶托腮看着远处的喧闹。
今年过年,南峰因为公司的事情去外地出差了,她只能一个人在家度过。
南峰为此十分愧疚,给了她双倍的零花钱和红包,还将家里的冰箱填满了她爱吃的零食。
十字路口旁边支起了卖对联和灯笼的摊子,南星盯着来往热闹的人群,忽热想逃离。
一个大脑而冒险的想法冒出来。
她赶上了当天最后一趟去嵩屿的火车,一路颠簸。
入夜时,火车的乘务员开始推着售货车卖饺子,旁边的叔叔在跟家人视频,车厢相连的过道里,有拎着大包小包行李外出打工的人在搓着手洋溢着笑容跟家里人打电话。
下火车,上大巴,再换成当地小出租,一路沿着盘山公路进了山,即便夜色里也能看到满眼深浅不一的绿色。
山间下了细细的小雪,远处的夜色里烟花直冲天际,闪烁出细碎的光芒。
老宅的门没锁,方便镇子里来看病的人进出。
南星沿着记忆中的小路进去,假山曲水,亭台楼阁,与记忆中别无二致。
小亭前站了个人,穿着雪白色的大氅,毛绒绒的质感,撑着把纸伞,正看着庭院里满地银白。
纸伞遮住面颊,看不清容颜。
他脚边蹲了只黑猫,本来懒洋洋地舔毛,耳朵动了动,听到什么声响,猛地“喵喵喵”叫着脊背弓起朝着南星来的方向一通乱叫。
撑伞那人无奈地轻笑一声,安抚性地弯腰摸了摸黑猫的脑袋,墨色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垂落。
身前响起一串脚步声。
他以为是来了病人,抖落伞上的细雪,嗓音温和:“身体哪里不舒服。”
面前那人却不吭声,也不动。
宋京墨察觉到异常,将伞面往上,漆黑温和的眸子像是冬季里骤然落了场花瓣雨,簌簌融化凛冬的雪。
风雪在两人之间静静交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子。
风也无言,雪也无言。
宋京墨不动声色侧了一下身子,挡住刮到她脸颊上的风雪。
良久,他才开口,嗓音温和:“新年快乐,南星。”
波澜不惊,似乎他一直在这里,等了她很久很久。
宋京墨不动声色侧了一下身子,挡住刮到她脸颊上的风雪。
良久,他才开口,嗓音温和:“新年快乐,南星。”
是记忆里熟悉的嗓音。
那些在记忆里尘封的东西,轰然开了道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