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希希姐我哥没跟你说吗?不过也是,他就一闷葫芦,知道他出国的人挺少的。”
除非消息传的快。
沉默了会?儿,温希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就听程梓依长长地叹了口气。
她?趴在了床上,说起?心?里话。
“不过,我哥他最近挺不好过的,”程梓依话音一顿,想想觉得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就一股脑告诉温希了,“带他的那位教授突然出了车祸,人没救活,我哥开的车,只不过最后关头那位教授把我哥护住了。”
说到这,程梓依鼻子囔囔的,哽入声息。
感动?又?无能为力。
“是对?方酒驾闯了红灯,要不是这,我哥一定承受不住,我都不敢想他该有多自责。”
而且,追责酒驾过后,教授的夫人伤心?之余很敬佩她?的丈夫。他们的几?个孩子,却?一直对?她?哥不依不饶。
酒驾的赔款之后,没有踪影。他们不接受程家的赔款,只想让她?哥永远活在自责里。
可事?实是,她?哥没有酒驾,没有违反交通规则,没有大声呼救。
是那位德高望重的老教授善意?搭救,对?程家来说,恩重如山。
如果可以,她?可以很肯定的说,她?哥一定更希望死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还有那位教授,就这样没了,那么好的人,希希姐,我真的好生气,为什么要酒驾啊!”
温希揪玩偶耳朵的手?忽地顿住,目光凝滞在窗外热烈的盛夏,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大脑轰鸣。
她?嗓音止不住发颤地跟程梓依打了声招呼,挂断电话。
——
再一次打通程梓依的电话,是在一个多月后,温希问了程迟留学的是哪所大学。
谁也不知道的是,在知道程迟消息的那几?天,她?瞒着所有人,悄悄办了签证。
在暑假的最后一个月,搭上了飞往英国伦敦的航班。
可等她?下了飞机,人生地不熟的陌生铺天盖地袭来,异国面孔,人来人往的航站楼。
温希拉着行李箱,在机场漫无目的地慢吞吞走着,目露茫然。
她?只想着来程迟在的地方,但其?实根本没想过要去找程迟,也不可能会?找他。
可除此之外,她?想不到留在这里的理由。
未知又?陌生的恐惧也渐渐涌上心?头。
不知不觉中,温希走到一家咖啡厅。
她?点了杯焦糖拿铁,坐在沙发上翻着手?机页面,打算先订机场酒店住一晚。
咖啡的热气扑洒在屏幕上,凝成了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