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复耸耸肩,笑了一下。老赵是想上去打,可韩玉笙结结实实往那一站,摆明了要护着后面的姚复,老赵一把老骨头,也不敢上去硬碰硬。老李还在上面着急地大喊着:“什么下人!那是我家门客!”
老赵便只好缩在夫人背后,连话也不说了。
但白七见有了个台阶,立时连滚带爬往下走:“对,对。就是五郎教我这么做的……他说只要强上了李小姐,她也无处说理,那李家为了女儿定然会把家产乖乖奉上……”
老白立时转过头找老赵,微笑着说:“我儿子都这么说了,看样子咱们两家得好好谈谈了。”
随后他便叫下人撑着小船走了。
老赵瞪了韩玉笙一眼,转过身子,叫船童划桨,韩玉笙舔舔嘴唇,忽然大喊:“哎呀赵叔白叔,你们怎么就走了啊?这七公子可怎么办啊?”
“死了算了!”老白头也不回。
韩玉笙笑笑,又踢了白七一脚:“你爹不要你啦!”
闹了这么一出,百花宴就真成了百花宴,大家都跟着去看白夫人培养的那千百种花卉了。人们陆陆续续离开,几个公子还恋恋不舍往亭子里看,碰上韩玉笙凶狠的目光后就又火速撤开了。
待到众人全部撤开后,水榭上的四个人也下来了。
那个小姑娘是韩玉笙最小的妹妹,在家里排第十七,叫做韩玉童,便也是她闹着要看花儿韩玉笙才来的。
几个人上了亭子,李小姐也知道往后要谈一些不便外人旁听的事情了,便揉着裙子,问韩玉笙:“你们还不走?不去赏花?”
韩玉笙劈手打晕了白七,又装出一幅可怜的样子,满脸乞求地问姚复:“姚大人,这些事我也都知道。你们别避着我们啊,我嘴很严的……”
姚复颇有些为难地看向应瑕,他不想让韩家人旁听,虽说这事不涉及韩家的利益,但难保韩玉笙和韩玉童不会说出去。这种事他不好定夺,有些时候还是应瑕更有远见。
应瑕微微颔首。
韩玉笙笑了起来,接过韩玉童手里抱着的衣服又抖开,除了他那件宽大的靛蓝外袍,还有一套裙子,衣裳流光溢彩,散发着璀璨的光华,外袍点缀着翡丽的鸟羽,整件衣服奢华而又不失风雅,想必没有哪个姑娘能拒绝它。
“翡羽,这件羽衣是我爹从阖闾城弄来的,据说是哪个富商要送给闺女的,被我爹买回来了,我花了大力气偷、咳拿出来,打算送给你。”韩玉笙把衣服塞进李小姐手里,“本来这玩意是我爹要给十四的,我觉着给十四那个蠢货是真亏,不如给你。”
李姑娘抚着衣服上的翠羽,鼻头有点发酸。韩十四姑娘前些年跟一个江湖医生走了,听说现在在北边的汉昌开了医馆。
姚复翻了个白眼,说:“行了行了,你俩的儿女情长晚些时候再说。现在赵家和白家有了隔阂,咱们得想办法……”
姚复瞪大眼睛,两只手举到胸前,做拉扯妆,说:“……把它撕大一点。”
“这个我知道!”韩玉笙马上高高举起手,大家都侧目朝着他看过去。
韩玉笙丝毫不觉尴尬,依旧兴高采烈地说:“老赵他大孙子一直喜欢白九,干了不少坏事;还有赵家的一个妾和老白有染;黄家有个妾被主母逼疯了关在后院;还有这个白七,他之前向我妹求过婚不过玉筝隔天就跑了都是白七的错……”
黄家是赵家的一个狗腿子。
韩玉笙这么一大串话,包含了不少秘辛,在座的都傻眼了。
半晌,老李才说:“姚、姚大人呐,要不,我们先带翡羽去赏花,多套几个公子?”
姚复点点头,老李连忙拉着女儿上了船,韩玉笙在后头大喊:“套那个老赵的长孙啊!!!他不喜欢女的!!!”
叫韩玉笙看着未婚妻被当鱼饵钓大鱼,还是太难了,去勾引一个不喜欢女人的还能凑合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