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之恒在瞬间手掌翻转,堪堪挡握住侧击的臂腕,未料到如此纤细柔软,一时未完全握紧,臂腕趁隙扭转,脱出桎梏,不等他生出遗憾,又是一脚飞踢而来。
力道并不刚猛,胜在灵活与速度,穆之恒心下疑惑,兴奋感却已涌上全身。
他后退半步,仰身避开,在那腿脚掠过头顶时,竟反手擒住裴瑾的脚脖,猛力后拽,手顺着小腿直滑而上。
裴瑾一惊,就势腾起另一条腿,紧紧绞住这得寸进尺的人,腰肢发狠,把他带翻在地,不等喘息分毫,骤然翻身压住地上的人,手中握着不知哪来的锋利薄刃,抵扣在他的脖间。
她低喘着气,暗声说:“将军以为,我不敢杀你是吗?”
惹急眼了。
脖子上已经隐隐渗出血丝,穆之恒却好似感觉不到,邪气一笑:“大哥是关心子桢啊,子桢何故如此大的反应呢,大哥几乎要以为,子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习武之人,即便不是魁梧壮硕,也该是一副铜筋铁骨,然而方才的所有触感都昭示着,此人身上有问题,但他还想不通。
想起方才的触感,穆之恒喉间微动——
他好软。
或许是被那眼神中的意乱神迷惹恼,裴瑾脸色发沉,手上力道加重:“那将军,可是发现秘密了?”
被刀刃抵在命脉的人仍然无动于衷,气定神闲道:“尚未,但若子桢能让大哥再探查一番,大哥定不会让你失望。”
漆黑的眼瞳紧紧盯着身下的人,仿若一旦神情变动,利刃便会瞬间割破动脉。
僵持半晌,身上的压制倏地全数退去,穆之恒听见裴瑾硬邦邦的声音:“将军请自重。”
此时意识到自己确有些过火,穆之恒掩饰地干咳两声:“子桢莫生气,大哥是真的关心。。。。。。”未等说完,迎面一物携劲风而来,穆之恒瞬时出手接下,握感熟悉,摊开手心一看,可不就是方才给子桢的玉瓶。
“不用下官教您上罢?”
东西和话,原封不动,归还原主。
穆之恒不气反笑,他突然想起小时候邻居家的那只猫,同样的睚眦必报,逗弄它一下便呲着牙咬他一口,但那力道却只是不轻不重地挠了一下,痒得他胸口微颤。
他说:“先前也是大哥帮子桢上的药,礼尚往来。。。。。。”
不想对面的人直接开口打断:“将军许是兴犹未尽,下官不便在此打搅,就此告退。”
说罢,不再给对方纠缠的机会,裴瑾转身便往回路走去。
穆之恒微愕。
“子桢方才可是对大哥翻了个白眼?”
背影不理。
“喂!这里离营帐有些远,子桢还是等等我……”
背影愈行愈远,决然不返。
“夜黑风高,这儿狼多!”
。。。。。。
义父口中的小崽子,如今已经长大了,有鹰一般的凶猛敏锐。
裴瑾知道自己不能再和他单独待下去了,多一息也不行。
没走多久,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不用回头,她也知晓是穆之恒追来了,他或许会在她身旁停下来,让她上马同回军营,不过她会义正严辞地拒绝,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