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疑是好的,沈情当即浅笑嫣然,一派惊喜之色,“既如此,有劳赵娘子先行一步!我去同公主说一声,这就追随你而来!”
赵苒苒低眉颔首,正要随自家管事娘子与婢女往外走,却在此时,又传来一道声音:“赵娘子!”
赵苒苒与沈情二人同时回头,见一面容英气却不失明媚的女子走来,对方朝赵苒苒行了一礼,“赵娘子。”
“娘子这是……”赵苒苒疑惑道。
来人正是大理寺卿刘公之女,刘婉秀,也是先前不分青红皂白便出口替沈灵打抱不平的人。
此刻她红着双颊,显然一副局促羞赧的模样,她道:“我为先前一番话向娘子道歉,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赵苒苒立马挥手道:“娘子也是一片好意,我自是不会放在心上。”
闻言,刘婉秀终于松了一口气,“娘子不怪罪便好,方才着实是我多言了。”
赵苒苒:“没有没有。”
刘婉秀道完歉,终于如释重负松了口气,高高兴兴去寻自家姐妹了。
二人终于聊完,赵苒苒正准备往回走。
凉风中夹杂的阴气愈发浓郁,沈情看见,空中四周渐渐多了黑云涌来,似要将整片蓝天彻底涤荡,就连原本燠热的空气也瞬间凉爽下来。
沈情蓦地拉住赵苒苒。
赵苒苒疑惑回头,却见沈情道:“别走。”走不了了。
在沈情眼中,压压的阴气将骊山四周包围,此刻这些阴气正向着筵席的方向围来。
能有这般浓重的阴气,除却伥鬼,再无它物。而且伥鬼数量还不少,肉眼可见估摸着约有二十来只。
也难怪上辈子在人群那般密集的地方闹妖患,却只有一人殒命,十几人重伤。
因为伥鬼不能杀人,只能迷乱人的心智,引导人自戕。
如今翠芽的兜里已然准备好满满当当的空白黄符以备不时之需。
沈情只需在伥鬼到达之前将画好清明符,并符送到每个人手里,再布上一个阵法,辅以玄机阁的信号弹放出,只需原地等待专人来收服伥鬼即可。
她下意识松了口气。
至于隔壁男席,有李道玄和他那同伴在,她何须操心?
如此想着,沈情大喝道:“翠芽!东西拿来!”
翠芽当即利落将沈情席前桌上的东西一扫而空,将随身携带的朱砂用水化开,连同符纸与狼毫笔一同摆在桌上。
沈情立刻埋头作符,她要先布阵将女席这边护住。等伥鬼冲破阵法之前,贵女们早已人手一张清明符。
其他贵女见状颇有些被她的架势吓到,问道:“沈娘子这是何意?”
沈情专心作符,翠芽早就受沈情耳提面命,当即大喝道:“有妖邪来犯!望众娘子赶紧来我家娘子这边排好队,领符纸护身!”
众人闻言一惊,却还秉惊疑态度。
然而在场还是有不少人知晓沈情身份,或是贵女或是哪家管事娘子,有些贵女主动去排队,管事娘子们则纷纷拉着自家娘子前往沈情跟前排队。
正在此时,狂风大作,有人吓得尖叫出声,沈情已经作好符,当即将五张符往空中一掷,只见那五张符竟神奇地滞在半空,接着高速转动,最终飞向四周隐匿。
曾几何时,诡谲的妖风戛然停止,可观女席外,四周树木与帷幕依旧烈烈而动,霎时天暗了起来,妖风正刮得昏天暗地。
众人瞬间白了脸色,这下哪儿还有人质疑沈情?纷纷奔疾到她席前排好队,等她放符。
好在众人虽惊慌,却好歹是有素质的高门贵女,也明事理,知晓是沈情挡住了那股妖风,便乖乖排好队等着沈情的符,也不胡乱踩踏推攘。
给沈情省了不少事。
正当她一刻不停作符时,腰间忽然一紧,沈情有一种被人揽住的错觉。
翠芽的尖叫在耳畔徘徊,“小姐!”
沈情提笔的手一滞,她迅速往下一看,当即吓得浑身僵硬,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