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和清竹还是不相干的,毕竟平宣帝并未通知她,让她去当内应呢。
但是府里蔡氏却亲自拦下了回府的清竹,跪下请她一定要救救她的父亲,还他的清白。家族存忘大事可比后院争宠夺爱严重多了,蔡氏也知道没了家族,她在皇子府里就没了依靠。
清竹让蔡氏下去,她心里则再想,平宣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要不要她去讹诈蔡锐,后来想想,即便平宣帝愿意,恐怕他也不会直截了当的说出来,她是不是要去试一下?
这里清竹还在考虑大事,萧景逼着胭脂来找她,他还在禁足当中呢。
看着胭脂战战兢兢的模样,清竹心里叹气,别看她顶着萧景的身份,其实能干的事真的不多。
清竹温言道“我知道了,等下就去。”
胭脂方放心回去交差。
清竹还是先去王妃那里报备一下,“不知道夏氏找我何事,阿慧有数么?”
王妃叹了口气,“我知道殿下心里有她,可她现在也真是变了好些,脾气古怪不说,便是规矩上也疏漏的很,我想她怕是要抱怨自己受的委屈呢。可蔡氏不认,没凭没据的我也不好交代,明面上我总得做到公正公平,就是让她禁足,一应待遇也没少了她。”
于是说了一通事情始末,反正不管是蔡氏还是夏氏,这种算计孩子的事殿下知道了肯定也会生气。清竹认真听了,然后道“辛苦你了,我心里明白的。对了,蔡锐已经被父皇下了狱,这几天你看好了蔡氏,不许她上蹿下跳,四处联络,你告诉她,若她不愿待在皇子府,那我就送她回去,让她带着嫁妆哪里来哪里去!”
王妃简直心花怒放,也就没计较丈夫去荷香园的事,毕竟丈夫也没过夜,看过夏氏就走了。
萧景倒不是揪着清竹抱怨自己的女人,因为这很丢份,这些女人全是他点头带回来,他抱怨等于是自认眼瞎。
他关心的是蔡锐。这个人他觉得自己花了好大的心力拉拢,怎么说下大狱就下了。哪怕蔡氏不贤良,有个好爹戳着,萧景就得忍她。
清竹把蔡锐的罪名大致说了一下,“这个如今是内阁还有吏部,大理寺联名督办,我是插不进手的。”
萧景对这些官员的事知道的比清竹多,清竹靠的是直觉,萧景却是有详细资料和经验打底。
他道“两广总督这个位置不是父皇的心腹不能担当,蔡锐此番有难,你暂时只能观望,如父皇要保他,你可以顺势搭一把手,让他知道你的…我的好,若是父皇要办他,你不可以趟这浑水。”
清竹听了萧景的话也在思量,原来蔡锐曾经是平宣帝的心腹,这个心腹如今为何变成这样呢?是不是被奢侈的生活,无尽的马屁,还有那白花花的银子给一点点腐蚀了?
看样子她还是要去探一探的。
对于平宣帝来讲,蔡锐以前确实是自己的心腹,萧景娶蔡氏,拉拢蔡锐还真的不算没眼光。但人是会变的,当初那个铁骨铮铮,一心为民的蔡锐在宦海沉浮几十年,早就忘掉了自己的初心。
假如在京城,上头有平宣帝,四周有同僚,还有御史在一边虎视眈眈,敢大肆敛财的官员几乎没有。
但是在地方上,总督简直就是土皇帝,加上又是两广这等富庶之地,蔡锐经营人脉多年,已经把两广完全纳入麾下,他的话简直就是两广的圣旨,平宣帝就是再大度,也不能容忍他搞个小朝廷出来,这次势必要把蔡锐一党连根拔除。
清竹虽然不知道内情,说的话倒是一语中的,千里当官只为财。蔡锐能聚集起一众党羽,光靠人格魅力是不可能的,他得给手下好处,而这些好处只能越给越多,越给越少还不成,渐渐的牢固的利益链就会产生。
平宣帝哪怕掌握了蔡锐很多实证,那一大笔钱始终没有消息,这才是平宣帝忌惮的,据说这笔钱如果用来招兵买马,就能用来圈地自治了。
当然蔡锐名不正言不顺,想要招兵买马是没资格的,这就是佐证一下这笔钱的巨大。
清竹就是想去见一见蔡锐,她也没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