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竹首先道“父亲,女儿此去王府是女儿一个人的事,和夏家是无干的,父亲切莫对三殿下抱有不切实际的想法。”
夏勉看着女儿,有些不高兴,“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嫁去了王府,我们就不是你的爹娘兄弟了?”
夏清岳也面露不满之色。
清竹苦笑了一下,“爹,哥哥,你们还是没明白我的话。这么说吧,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个好兵,同理,不想那个位置的皇子就不是个好皇子。三殿下为人我不知道,就是这么瞎猜测一下,他心里未必没这个想法。可当不了将军的士兵还能退役,动了这个心思的皇子前路可就叵测了。”
“我们夏家不过是中等人家,何必就这么绑在三殿下的身上,说句实话,女儿不过一个侧妃,就是将来他有这运道,分到夏家头上也没多少了,何况咱们家靠的是子孙争气,又不指望这种裙带关系,实无必要站队。”
“更有可能的是,他这个想法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可那时候夏家没得着什么利益,反倒还要受牵连,这不是太惨了么,女儿进了王府必定谨言慎行,求个安身是没问题的,我知道你们都记挂我,可如今已经更改不得,我不能让夏家一起陪绑啊。”
夏勉长叹一声,眼圈有些热,“可惜了我儿啊!你放心把,夏家上上下下这么多人,为父心里明白的……你,你千万好自为之!”女儿说的何尝不是夏勉自己考虑的,可是没想到小女儿的脑子这么清晰,看的这么明白。有这种脑子的孩子,嫁去谁家都是一大助力,偏偏去了皇家当侧妃,那就折了啊!
夏清岳捏紧拳头,“竹姐儿,你放心,就是不能把你从王府救出来,我也一定努力,让三殿下不敢轻视你!”
出嫁女想在夫家过得好,自身能力是一回事,还得看娘家是否给力,夏清岳无力和皇权抗争,只能想着自己争气,让三皇子不敢轻慢自己的妹妹。
叮嘱好了夏勉,清竹也放了心。余下的日子就安心陪着赵氏。赵氏连伤心都不敢露出来,和皇家结亲,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小赵氏的事已经在贵妇中间流传,千万不能让三皇子觉得自己家不乐意这门亲事,要不然女儿过了门就更难过了。
老夫人也拿了自己的体己出来给清竹添妆,拉着清竹的手道“竹姐儿,你自小就比你姐姐沉稳,说句不妥当的,要是今儿个换了是你姐姐,我老婆子就是让她去佛堂也不能让她去皇子府,她的性子不适合。如今是你,祖母心里更难受,可知道你是心里有成算的,就是在皇子府,你也能过得下去。你记好了,侧妃不是王妃,在那府里你得谨言慎行,三皇子的宠爱有便罢,没有也不用强求。若是菩萨保佑你得了一儿半女,你也就算挣出头了!”
清竹默默的听了,间或点下头,老夫人教导的很对,特别是别把皇子的宠爱放在心上这一点就提醒的很好,不过对于子女,清竹不能苟同,她不想要孩子。不过这些离经叛道的话用不着和老夫人讲,她只要听着就行了。
转眼几个月就过去了,清竹也到了出嫁的日子,去王府当侧妃,说到底还是个妾,所以王府也没张灯结彩,就把清竹将来要住的院子收拾了一下,弄得喜庆了一些。
清竹穿了一身淡粉的嫁衣,被哥哥清岳背着送上了花轿,夏府的喜庆看起来都带着勉强之色。
嫁妆先进了王府,也没晒妆的程序,就这么抬进王府,然后清竹一乘小轿,几个宫女嬷嬷陪着,也被抬进了王府,三皇子萧景甚至都没出面接亲。
看着女儿的轿子远去,赵氏强忍着泪,回到自己院子里到底撑不住,大哭了一场,预想当中女儿可是十里红妆风光耀眼的出嫁,如今这个中心酸真是无处倾诉。
还有些不开眼的人反而寻赵氏道贺,言语里羡慕夏家攀上了王府,赵氏要不是还有涵养,当场就要翻脸了。
消没声息的进了王府的门,清竹就被抬到了属于她的荷香院,王府的气派自然比夏家大,就是院落也比清竹原先自己的院子大了一倍有余。
王妃拨给她的丫头仆从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清竹带来王府的贴身丫头也就胭脂和豆蔻,加上一个梁嬷嬷,其他陪嫁的人都在外面给她经营铺面和田庄。
她把自己院子里的仆人名册拿来点了下名认个脸熟,接着就问配给她的邹嬷嬷,“还请嬷嬷告之我们王府里的各项规矩。”
接着又把两个看起来就伶俐的丫头点了进屋伺候,以后就同胭脂她们一样是大丫头,接着就发了红包让散了。
她现在还属于新妇,料理院子的事以后再说吧,有的是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