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洵。”他眉峰微扬,大力将人推开,声音里终于染上几分愠怒。
“既然在乎,那你就去争取,既然想要,就别再整日吞吞吐吐,含含糊糊!”苏洵不顾周围有没有侍从,直接破口大骂。
江书砚理都不理,直接绕过他朝门外走。
“江子卿,你就这样去,打算怎么说?”苏洵忍不住又问。
江书砚顿住一瞬,留下一句:“课未授完,我需跟随。”
苏洵哭笑不得,一腔怒火被这句话给逗笑了。“那消息是春兰给我递的,你自己找个借口。”
真是混账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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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舅,我是真的在城里无聊,你看我身边有周平和春兰,他们二人是父亲专门派给我的,保护我绰绰有余!”霍真真拽着明黄色的衣袍,蹲在地上,两个眼睛眨巴眨巴,可怜兮兮的盯着上位者。
建成帝凝神专注的看着手里的书册,余光时不时瞥一下站在一旁的喜陶公公。
喜陶悄悄摇头。
衣角又被拽了拽,“舅舅,你就看真儿已经乖乖在燕都呆了好多天了,就让我出去玩玩吧。”
建成帝神色无奈,他伸手抽。。。没抽动。
这孩子力气怎么这么大?
“你不愿带护卫,就两个随从我怎么放心?”建成帝不赞成。
“可我。。。”
霍真真想继续磨一磨,外面忽然传来一声通报。
“启禀陛下,刑部侍郎江书砚求见。”
他?
霍真真到嘴的话咽了下去,松开攥着的布料,安静的站起身,眉心微蹙,眼神淡漠。
建成帝见状诧异,抻了抻衣衫,肃声道:“准。”
话音刚落,江书砚便抬脚走进,他弯腰行礼:“微臣叩见陛下。”
“江爱卿不是今日告病,突然又来见朕有何事?”
江书砚低垂着睫毛,启唇淡淡道:“臣今日去授课被告知郡主进宫面圣,侍从告知臣,郡主即将外出游玩,日后兴许不需臣日日前去。”
“哦?既是如此,爱卿前来是?”
“臣自知陛下要臣留京为的是教导郡主,若此番课业中断,臣前功尽弃,实在不妥。”
建成帝捏了捏眉心,身子前倾,玩味道:“爱卿认为该如何?”
“臣斗胆方才听闻陛下担忧郡主,臣近日无其他要事,可陪郡主一同前去,既继续授课,亦能保证继续郡主的安全,解陛下心事。”
“我不同意。”
他话音未落,霍真真便出口拒绝。眸中浮现出怒意,嗓音冰冷:“江大人,这是作甚,陪郡主出游?怎能说出这等荒唐话?这恐怕已经超出刑部侍郎的权限。”
她抬脚朝他走近,居高临下的盯着他,神色傲然:“本郡主向来不屑强迫任何人和事,既然昨日已同侍郎阐明,今日所作又是为何?”
霍真真心底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这人到底有多少副面孔,一会儿冷漠、一会儿热情,昨日提醒自己谨记君臣之礼,现下又眼巴巴的来求陛下陪她出游。
他到底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