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晏舟也不拆穿,就着她给的台阶赶紧下,“你的铺子都运转不错,掌柜也是从前跟着你母亲的旧人,交给他们完全放心。”
“这两日天冷了,不如本官带你去城外的庄子上泡泡温泉放松一下?”
这话若是被别人听见定然又要惊讶,江首辅从来和放松两个字没关系,居然主动提出泡温泉?
苏潋晴没心情,但又不想他失望,“能不能等公主的衣裳做好了,我心里这桩事也就了了。”
江晏舟眼里酝着笑,“好。本官也把手头的事处理一下。”
从苏宅出来,江晏舟没上轿子,选了一条安静小路慢悠悠往锦云巷走。
“长宁。”
“属下在。”长宁竖起耳朵等吩咐。
等了很久,江晏舟才问,“她愿意去别庄,是不是心里也对本官···”
他没说下去,但长宁明白。
从跟着江晏舟开始,无论身份如何更替,他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对一件事这么没把握。
“自然是的。您那日都那什么了···苏小姐也只是避而不见,还没忘了每日让清洛给您送饭菜,若不是心里有您,又是什么!”
“可是···”江晏舟也说不上来,担心是雾里看花,“她今日同本官吃饭的时候不像从前那么松弛,反而拘束了。”
长宁却笑,“人家是姑娘,当然害羞。”
害羞?
“是吗?”
“您没让女子近过身,自然不了解。”长宁只是陈述事实,突然发现江晏舟的气息变冷了。
果然,下一秒,江晏舟顿步、回头,冷飕飕瞥了他一眼,“你不是也没有,你又如何确定?”
长宁喉咙一堵,欲哭无泪。
江晏舟这个人从来不是听了别人意见就能相信的,所以顺路去了趟青楼,叫了十几个姑娘过来一个个给他展示害羞的样子。
从天黑看到天亮,没一个让他满意的。
但他能确定,苏潋晴不仅仅是害羞。
不过好不容易才哄得她不避着自己,江晏舟也不敢再追着求证这个问题。
第二日,皇帝找他下棋,看他心不在焉,调侃道,“怎么,你的心尖儿喜欢上常侍读了?”
江晏舟棋子一掉,脸都黄了。
皇帝毫不客气大笑出声,“也难怪,人家比你年轻。”
“微臣看着很老吗?”
皇帝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都吃上补药了,你说呢。”
江晏舟彻底没心情下棋了,“微臣打一辈子光棍儿,陛下就那么高兴吗?”
皇帝摆手,“不是。朕只是很少看你吃瘪。”
江晏舟难得蔫儿,“臣还想请教陛下一事。”
“你问。”
“您是怎么哄后宫妃嫔的?”
此言一出,皇帝笑得更大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