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没想到把自己绕进去了,啐了一口,“除了你们,没人动过衣裳。就是你们!”
常云川见这侍女和她主子一样胡搅蛮缠,冷着脸呵斥,“这么大一摊血,谁相信是针扎的?”
“不如现在就让官府的人来查查,说不定上头还不是人血呢!”
话音刚落,侍女立刻从苏潋晴手里抢过衣服,“常大人是一定要护着她?”
常云川是读书人,从小到大甚少与人红脸,被这丫头一激,立刻把苏潋晴护在身后。
没错,比起李小姐,他更相信苏姑娘的为人。
“放肆!难道本官看着你们污蔑她?”
“我没有污蔑她!”
侍女也是个倔强的,不惜顶撞他。
苏潋晴见常云川动了气,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大人,不急。”
“我们铺子里的针都有编码,采购记录也有。”
她轻飘飘一句话,那侍女却明显缩起肩膀,“不!我不信你们,我要去衙门!”
苏潋晴居高临下睨了她,“随便你。”
若是去了衙门,一定会惊动江大人,到时可就不是她说了算了。
不过这次没轮到江晏舟,常云川往衙门前一站,既顶着户部侍郎嫡子的尊贵,又有翰林院侍读的官位在身,便是京兆尹跟他说话都得弯着腰。
京兆尹内心非常不解,怎么这苏潋晴又攀上了常大人?一个首辅大人不够,还要再来个新贵!
不是,她就不能安生些!
苏潋晴就怕常云川以势压人,好在她铺子的东西都有登记,且和针线铺的账目也能对上。
从衣裳里找出来的针并不是她们的。
“李小姐的心思还真够多的。”常云川对着那侍女没好气道,“何苦为难一个努力谋生的女子。”
“她既身为尚书小姐,不求爱民,但也不必张口闭口就给人冠莫须有的罪名。”
那侍女抽泣,不敢答话。
苏潋晴劝道,“常大人不要动气,一点小误会罢了。”
“误会?你差点就要被她污蔑坐大牢!”
“这不是都说清楚了。”苏潋晴看了眼侍女手里的衣裳,“倒是李小姐流了这么多血,不知现下可好?”
侍女脑袋垂得更低了。
常云川眉心一拧,“对!不提这茬我都忘了!来人,验验上头是不是人血!一根针能扎成这样?本官还真是大开眼界!”
苏潋晴没阻拦,她是惹不起当官的,但也不是谁想来头上拉屎都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