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霄按住了郁宁的手,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一会儿总是要再洗的,就懒得擦了。”
话音未落,他便已经滑到了地毯上,微微拨弄了一下,人就埋了下去。
那一滴水珠在兰霄的锁骨中晃来晃去,郁宁的视线恰好就落在他的锁骨上,便死活都挪不开了。
……
而另一侧,梅先生与顾国师也在床上说着话,两人的长发缠在一处,不分彼此。梅先生躺在顾国师的怀里,带着一些情-事后的慵懒,低声说:“阿宁今日带了什么回来?我见你神色好像不对。”
顾国师犹豫了一下说:“应该是阿郁亲人的东西。”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里面好像有雾凇的东西,但是很微弱,我也不能确定,如果真的是雾凇的东西,至少也有几十年了。”
顾国师将雾凇先生的事情告知了梅先生,梅先生听罢,沉默了良久,却反手抱紧了顾国师:“阿宁为何不说?”
“这等私事,阿郁的性子你也知道,向来不喜欢到处宣扬。”
“也罢,人死如灯灭,人与事便一并埋入黄土吧。”
“……不过若是这样,雾凇也算是无憾了。”因着家里的风水局的关系,顾国师对郁宁的叔公有几分了解,他斟酌着说:“他一生未婚,孤独终老,若是真是这样,雾凇没有白等。”
“到底还是遗憾。”
“天意弄人。”顾国师反手也抱紧了梅先生,也有些唏嘘:“还好我当年信了诸老狗的邪,没有错过你。要不是我与九河那丫头说,你还落不到我手里,就是没想到那毒妇居然将你沉江……”
九河就是把梅先生沉江的那位公主。
“……”梅先生板了板脸,推开了他:“你再说一遍?你和九河说什么了?”
一时唏嘘说溜了嘴的顾国师干笑道:“……阿若,你听错了,我不认识九河长公主。”
“你是国师,她是长公主,你不认识?”
“……”
***
“我先生,郁宁。”兰霄自从站直了进会场后就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他和郁宁都穿了一身一模一样的灰蓝色西装,同色的手链与戒指,叫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对。围绕在他身边的几个西装笔挺气质不凡的青年才俊自成一片小天地,倒也没人不长眼上前打扰他们,闻言都纷纷点头,说:“郁先生好。”
闻人泉也混在这一帮人当中,一副人模狗样的叫人看不出他在家是如何的咸鱼,他打趣道:“之前小叔说要带人来,我就猜是您。之前听说您的长辈到s市落脚了,我还没机会去拜见他们一下。”
周围的人都是人精,闻人泉话中对郁宁比对兰霄还要敬上三分,虽不知道为何,但是也不自觉的对郁宁更敬重上三分。他们大多是兰霄的发小,见惯了他一张死人脸,更别说后来十几岁时出车祸导致双腿瘫痪后更是淡漠得不像个真人,现下能站起来不提,还带了对象来,还眼中带笑。
夭寿啦!神仙下凡啦!
“大家好,我是郁宁。”郁宁和他们打了一声招呼,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兰霄一手环在郁宁肩上,低声与他说:“这里都是我的发小,不用太拘谨。”
当即有人吐槽说:“我居然能在霄哥嘴里听见他说我是他发小,我不是在做梦吧?”
另一个瞧着比兰霄大两岁的人掐了一把他的胳膊:“疼不疼?”
“疼疼疼!大哥你住手!”那人小声叫了一声,瞬间认怂。
兰霄含蓄的道:“如果你不是我发小,我不会让你在我办公室里多待一秒种。”
对方哀怨的说:“对,待了十分钟你就赶我走了。”
几人笑成了一片。
郁宁也忍不住轻笑了几声,笑完几人又谈笑了几句,因着到底是工作上的酒会,再聊下去就有点失礼了,于是几人又各自散开与工作上的伙伴聊了起来。闻人泉自上回家里那个反弓煞被解决之后就去家里的公司帮忙,现算是正经被划入了工作二代圈,和之前的吃喝玩乐二代圈可谓是天壤之别。
之前抱怨兰霄赶他走的那个人小声问他:“大侄子,那个郁先生是什么来头?我怎么没听说过这个人?看着好像是个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