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君华瞧了眼魏如青,抿了抿唇,迟迟才道:“既承诺了偃旗息鼓,怎可食言。”
春香:“姑娘您守信,她可未必守信,我看她鸡贼得很!”
反正,待会儿瞅准时机,她一定要告这个魏娘子一状。
魏如青这边,阿兰拉着她坐下。人既然不舒服,就不要讲什么规矩了,好好休息要紧。
大晚上的,又是刀又是剑的,怪吓人的。蒋夫人让多点些火把,给大家伙儿壮壮胆。众人围在一处,护卫则将众人护在中心,一个个都瞪大着眼睛,生怕从哪里刺来一把剑。
可一等半个时辰过去,才见追过去的那队护卫折返。
闵国公急问:“如何?”
护卫跑得满头汗,匆忙答道:“齐首尊和护卫长打得难解难分,咱们也不敢插手。后来,齐首尊技高一筹,佟护卫长肩膀受了伤,翻墙逃了。”
荒唐啊荒唐!闵国公紧皱眉头:“他们可曾谈及缘由,为何动手?”
护卫:“说得不多,只提到佟护卫长当年偷盗秘籍,欺师灭祖。齐首尊所说,佟护卫长……并没有否认。”
众人听得倒抽口气。
齐靖和佟向荣有私怨?一番话听下来,闵国公脸黑得跟打翻了墨盘子似的。
就算他齐首尊和佟向荣有私怨,也断不该大晚上的打到别人家里来。
只要齐靖好好说,他咬一咬牙,定会把姓佟的交出去。他闵国公堂堂一等侯爵,齐靖竟半点不顾他的颜面,大晚上的闹这么大一出。
实在是欺人太甚!
闵国公的脸,黑得堪比今晚的夜色。
众人小声议论起来,惊讶、愤怒……没一会儿,他们又都齐齐闭了嘴。
但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提着把染血的软剑,从假山方向阔步而来。
正是齐靖。
闵国公暂压下闷气,臭着脸迎了上去:“齐首尊不曾伤着吧?”
齐靖脸上溅着几滴血,嘴角似笑非笑,眼神一如既往地捉摸不透。他答非所问,斜睨了眼闵国公。
“闵国公可知追日山庄?”
这问题问得突然,闵国公脸上闪过一丝困惑:“大约是江湖上一个神秘组织,听说……”
声音略微放低,“和前朝余孽有染啊。”
齐靖冷飕飕地笑了下:“闵国公既然知道,怎会将追日山庄的二当家留用府中,一留就是近十年。”
闵国公好一阵愣。齐靖这话什么意思?
莫不是……
他倏尔僵硬了脸,开口竟磕巴了:“齐、齐首尊的意思是,这佟向荣……是追日山庄的二当家?这怎么可能啊!”
齐靖挑眉:“闵国公是在质疑本尊,还是在狡辩掩盖?”
先前还揣着一肚子气的闵国公,瞬间卸了脾气,后背冷汗直冒上来:“没有的事!老夫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只看他武艺高强,特地请来府中看护宅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