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渊面色沉下来,“你当我对别人都有那么大的兴致?”“难道不是?”“当然不是,只有你。”在沈青萝出现之前,苏渊满脑子只有复仇,在男女之情方面称得上清心寡欲,可遇见她之后,在她面前便没有半点自控力,他不再是苏渊,只是她的裙下之臣。沈青萝笑笑,并没说什么,这对她来说明面上是一件好事,男人专情,是可遇不可求的,可落实到那方面就成了祸事,她早晚要被他折腾散了不可。“想什么这么出神?”沈青萝摇摇头,她总不至于告诉他,想的是那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正说着,小竹走进来禀报道:“公子,萧将军来访。”“告诉他我稍后过去。”苏渊对着沈青萝刚包扎好的伤口左右端详,并不打算立即离开。小竹踌躇片刻,继续道:“萧将军说也想见见姑娘。”“哦?”苏渊看向沈青萝,“你怎么有这么大的魅力,处处被人惦记。”沈青萝笑而不语,推着苏渊起来,“你先去看看,我梳洗过后便去找你。”小竹闻言过来伺候洗漱,苏渊恋恋不舍地出了房门,已经走到门口,又退回一步,瞧着她道:“快一点,我等不及。”“快去吧。”沈青萝催促着。不过是前后院的距离,非得搞出这么一副一步三回头的模样。“姑娘和公子真恩爱。”小竹为她簪花的功夫趁机打趣道。沈青萝收回目光,瞧见面前铜镜里那一张笑靥如花的脸,分明是她的一张脸,却又好像不是她。面具戴久了,真真假假她已然分不清了。前院的宴客堂,沈青萝进去的时候,苏渊和萧衍正相对而坐,气氛有些严肃,二人面色不算好看,见她来,苏渊对她伸出手。“发生什么事了?”他二人一个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将军,一个是神秘莫测的千面公子,能让他们为难的,定不是件小事。“李钰知晓你还活着,要招你进宫。”“进宫是何意?”沈青萝微怔,他莫非仍贼心不死,想要把她召回去充入后宫?“陆迁近日抓到了苏渊顶替我的一些把柄,又揪着你诈死之事不放,将这两件事捅到皇上那,皇上的意思是叫你和苏渊入宫私下审讯一下,走个过场罢了,可我却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萧衍面露忧虑,这也是为什么他来这找他们商议的原因。“李钰昔日便认出我不是你,却没有揭穿我的身份,说到底是因朝堂任务繁重,需要一个人替他应下这个担子,方便纵情玩乐,如今突然发难的确令人匪夷所思。”苏渊单手撑在额间,似是颇为头痛。沈青萝见状绕到苏渊身后,帮他按着额头两侧。萧衍的目光在他二人身上扫过,迟疑道:“这事到底是因我而起,皇上叫我明日带你二人入宫,你们意下如何?”“皇命不可违,自然没有不去的道理。”苏渊对自己的事并没有太过担忧,反担忧地看向沈青萝,“我怕他会刁难你。”“我不怕。”沈青萝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连苏渊她都不怕,又怎会害怕李钰,李钰对她的那点心思她心知肚明,总会有办法糊弄掉。“身份一事皇上交代要抵死不认,这件事是他默许过的,算不上欺君,至于沈姑娘……可能要找个合适的借口搪塞过去。”萧衍看向沈青萝不禁犯了难,这位他名义上的侍妾自始至终仅见过三次,的确是不好处理。“她现在是我夫人,若有人问起便说昔日在边关被我所救,后转嫁给我,近日才回到这宁安城。”苏渊拽过沈青萝在他身侧的椅子上坐下。萧衍略一思索,点头应下,“我夫人那边也会统一口径,我担忧的是陆迁,他这个人若无万全准备不会突然发难。”“你的意思是他可能有其他动作?”“只是猜测,他处心积虑这么多年,为的就是取代我的位子成为朝堂的第一把手,从去年开始派人刺杀之时已暴露其狼子野心。你还记得边关刺杀你却反被你捉住的敌军将领吗?当日审讯时,他曾透露宁城有内应,只是抵死不告诉那人是谁。前段时日陆迁行为诡异,我派人暗中跟踪,无意间截下他通敌的证据。”苏渊与沈青萝互换一个眼神,齐齐看向萧衍,“竟有此事?”“非但如此,昔日敌国忽然来袭,也是因着他的原因,目的就是为了将你支开。”萧衍愤恨地拍向桌子,他是习武之人,力道极大,那张梨木桌竟从中裂出一道裂痕。“将军不必动怒,你既已掌握他通敌的证据,何不趁此机会给他致命一击?”苏渊瞧着那桌子,面露惋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