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秘庄园今天的糖你还没给我呢。屠念看着那一片血红,心都差点没吓得跳出来。她从小就是饱受鬼故事的侵害,对这种设定很熟悉,通常情况下来讲下一步主角就会原地升天。她抬起手一把抓住身边的闫听决,反复深呼吸,让空白缺氧的大脑重新运作。再次睁开眼时,那血红眼的鬼魂已经不在小孔外面,而是……来到了地下室里面。更糟糕的是,屠念发现自己刚刚情急之下抓住的并不是闫听决,而是他手上的几根骨头。屠念:……她在心中放声大哭,表情僵硬无比。松开了这根疑似是来自自己代表的陈年老尸的骨头后,她满脑子都是“我要去洗手”,恐惧都没有恶心来得强烈。当然她也明白闫听决把鬼魂带进来的原因。她并不知道自己是鬼,所以甚至并不了解自己带来的视觉效果有多么吓人,她可能只是在做自己每天都会做的事情——检查小孔里的居民。但这也意味着她清楚居民的身份,可以给他们提供信息。被闫听决抓进了房间内的鬼魂果不其然比屠念还要害怕。她一张嘴,颤音都出来了:“二小姐您回到庄园了?这位是……”屠念看了眼闫听决手里的骨头,心道你的二小姐在这儿呢。但她自然不会把这话说出口,而是表情一正,严肃地道:“这位是父亲请来的探长,他叫我协同探长老调查。”顿了顿,她刻意模棱两可地问:“我问你,你有没发现这里少了什么。”鬼魂一听,“乌拉”得一声,跪了下来:“是少了,少爷不见了,都是我的错,我该怎么办啊!”屠念也没想到她直接就跪了,往后挪了一点,和她保持距离。当她拜倒在地的时候,屠念看到她的后脑勺里似乎有虫子在活动。而她因为忘记找闫听决重新戴上滤镜,此时看了个正着。这些鬼魂虽然死状都很平和,但却是在古堡里呆了一段时间才被发现的。如果刚巧是夏天或者是比较热的时候,腐烂甚至长虫子也是很正常的。好在这并没有持续很久,闫听决就捂住了她的眼睛。再睁眼时,鬼魂的样子也好看了很多。滤镜不会完全影响屠念的判断,就像是她当时看吊死鬼一样。她现在仍然能看到神尸斑和那血红的眼珠子,只是不至于被恶心到或者吓到失去判断的程度。屠念松了口气,面对鬼魂更加游刃有余了起来。但这会儿不是她说话的时候,她对自己的外貌很了解,是那种再怎么凶,也看着没有攻击力的类型。不像是闫听决,不做表情的时候就已经自带凶相了,再搭配上他的眼神,甚至能让人忘掉他本身出众的颜值。闫听决听她没说话,就知道她的意思。能将他的长相当成刷脸道具用的,恐怕也就只有屠念。不过,他俩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速度当然更快。闫听诀一个眼神扫过去,刚准备爬起来的鬼魂又跪下来了。“对不起!”她嚎啕大哭,血泪流了满地。屠念嫌恶地抬起脚,但嘴上还是一半恐吓一半宽慰地道:“别哭了,哭有什么用?人都丢了。现在事已至此,我们总得想办法不是。”“能有什么办法?”鬼魂问:“二小姐,您原谅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有点困睡了一觉,谁曾想起来后人就不见了。”屠念感觉效果差不多了,换了个稍微温柔些的语气。她让鬼魂站起身来,叹了口气:“我知道,这件事说到底也不能算你的错。”鬼魂见她似乎是要为自己说话,赶紧点头道:“是啊!”“可你毕竟没有尽到职责。”闫听决适时地开口提醒。鬼魂一个哆嗦,好不容易生出了的希冀又被拍得什么也不剩下:“我,我也没有想到……”她对庄园主的恐惧深到了骨子里,甚至可以超越她此刻面对闫听决时的感受。她再次跪在了闫听决的脚边:“拜托您了,一定要把少爷找到啊!”屠念听到外面有脚步声,立刻阻止:“别哭了,你想把大家都引来吗?现在父亲的意思是要悄悄调查此事,在真相明朗或者人回来之前不要声张,你难道想要让父亲下不来台,提早处置了你吗?”顿了顿,她又觉得有些好奇:“你既然这么怕,为什么不干脆直接跑或者辞了工作呢?”鬼魂看了眼屠念,有些不太敢说。“你直接说就行。”屠念看出她的欲言又止,鼓励道。鬼魂望着她的眼睛,觉得二小姐比起城堡里的其他人来说,简直像是天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