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找不到人的辛粒怪起了谢桥。“你不跟着他,他能躲起来吗?”谢桥懒得和她计较,从邱科那里打听出江余切没有躲在寝室,谢桥想到了之前他给自己直播上课去的那个公共教室。谢桥去找了一下,江余切真的躲在那里看书。公共教室如果不上课,一般没人去,所以那所教室除了江余切,只有谢桥。谢桥也不去健身馆工作了,每晚去公共教室陪江余切。两个人在教室,谁也不说话,谢桥坐在江余切的前面,学习英语的间隙会回头瞄他几眼。江余切一直视谢桥为隐形人,一到时间就拉灯走人,谢桥也不开口阻止,慌张地收拾好东西跟上他。苦肉计这种东西量变才能造成质变,谢桥有充足的耐心等江余切掉进她的天罗地网里。江余切却不是那么配合她,人又不见了,让去教室的谢桥扑了空。大风卷起狂沙,树木飒飒作响,谢桥从窗户伸出手,很快便有一大滴水珠落到她手心。要下雨了。「你不来了吗?」距上次聊天过去半个月,谢桥给江余切发了微信。江余切没任何回应。「我还在等你。」谢桥发完这条,查了查天气预报,今晚到明天有中到大雨。现在外面还没下起来,谢桥跑回去,应该淋不到多少。但是谢桥没动,她就坐在老位置,看她的书,等大雨把外面的一切浇透。最后谢桥是冲进雨里回到寝室的。上半身外套全湿了,谢桥冷得直打喷嚏。寝室长夏思琴备有发烧感冒药,要分谢桥吃几片,谢桥没有领情。她得保持病恹恹的样子到江余切面前卖惨,吃了药好了就白费了她的一系列苦心。☆、“阿嚏——”谢桥不停地打喷嚏,本来还小声地擤鼻子,可等来等去,身后的江余切一点动静都没有,她不由得加大了擤鼻子的力度。江余切听着谢桥抽鼻子的声音,心烦意乱,拿着笔半天没写出一个字。昨晚天色不好,他就留在寝室和几个同学做小组作业,收到谢桥的消息,他想着她看到要下雨,应该会及早回寝室。没料到她竟然淋雨生病了。江余切一边责怪谢桥,如果她不那么固执等他就不会生病;一边又极度后悔,如果他那时看到她的信息,劝她赶紧回去就好了。谢桥见擤鼻子无法引起江余切的注意,她装模作样地猛烈咳了咳,咳完还很难受地趴在了桌子上。这一招似乎奏效了,谢桥隐约听见了江余切站起来的声音,她立即换上可怜弱小的表情,等江余切走过来看到,定会对她心软。“啪——”出乎谢桥的意料,江余切没有往前走,反而去关了后面的灯。他该不会是觉得自己擤鼻子吵到他了,所以嫌弃她,要提早走人?谢桥越想越觉得可能,江余切心狠的跟啥似的,没准就是嫌她碍眼了。谢桥顾不上演戏,视线跟上江余切,心里拨凉拨凉的。江余切从教室后面绕到了前面,看样子要把前面的灯也关了。谢桥垂下头,表情比刚才的可怜弱小多了几分悲伤。江余切在教室门口站着,见谢桥不收拾东西,也不看他,烦躁地“啧”了下,隆起眉头冲她喊道:“你走不走?”谢桥听出了他口气里的不耐烦,有心想和他怄气:“不走。”江余切原本是想让谢桥回寝室好好待着养病,可他说出去的话似乎让谢桥误会了,江余切为了不引起她反感,又好声好气地问她:“你去看病了没?”谢桥当着他的面重重擤了下鼻子:“不想去。”江余切:“……那现在我要去校医院,你去不去?”谢桥脱口而出:“不去。”江余切无奈地张了张嘴:“你不是很喜欢跟着我吗,为什么不去?”谢桥面无表情觑了他一眼,“我喜欢吃屎,和你主动喂我吃屎,是两码事。”“……”江余切感觉谢桥这番话意有所指,他看了看谢桥,见她牢牢坐着,没一点要起身的意思,也不再和她废话,抬手就灭了灯。谢桥看江余切对她冷酷的态度好不容易松动了点,还想继续拿乔,没想到江余切不吃她这一套,谢桥在黑暗中摸索着把书放包里,同时后悔自己不该那么呛江余切。闷闷不乐地从教室出来,看不到江余切的踪影后,谢桥心不在焉地慢悠悠走着。拐到直通寝室那条路,瞧见前面有人提暖壶,她才想起自己的暖壶还搁在热水房。加快脚步返回去,刚提着水出来,江余切就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拦在了她面前,右手拎着装了药的白袋子要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