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桥因为急于挣钱,没事就往健身馆跑,等她彻底熟悉推销话术,没那么忙的时候,才难得联系了江余切。谢桥打了很多字过去,刚要把自己这几天忙碌的情况分享给他,赫然看到微信界面提醒她,发的消息被对方拒收了。谢桥这才开始正视她这几天在餐厅怎么都碰不到江余切的问题。原以为他上课忙,谢桥正好也忙,就没打扰他,如今想来,江余切似乎是有意在躲她。谢桥腾出了一晚上时间,准备找江余切了解下情况。按邱科提供的信息,谢桥在图书馆三楼找到了他。江余切戴着耳机在做题,看样子在练习英语听力,谢桥刚想坐到他右手边的空位等他,他抢在谢桥之前按住了即将抽出的椅子:“有人。”江余切这么一拦,谢桥不敢再乱抽椅子坐,索性站着等他。可等江余切把手中的书翻了一页又一页,他都没抬头要理谢桥的意思,谢桥只好去书架上取了本书。观望了下江余切身边那张迟迟没人来坐的椅子,谢桥选择了找个安静的角落席地而坐。一边漫不经心翻书,一边向江余切的方向张望。即使看向他的次数频繁地累酸了脖子,在谢桥把书放回去摆好的几秒之内,她还是把江余切看丢了。谢桥急忙跑出去找人,江余切在前面走得飞快,谢桥费劲地跟上他的步伐,“你为什么又不理我了?”江余切看也没看她,走得更快了:“我为什么一定要理你。”谢桥被他怼得不太高兴,调整了一下情绪,好言好语关心他:“你好像有心事。”“关你什么事。”两人今世第一次见面,江余切对谢桥就这态度,现在又卷土重来,谢桥不禁委屈道:“你怎么又这样?”江余切似乎是不满她的口气,刹住脚步,冷眼看向谢桥:“我哪样?我是必须看你的眼神做事吗?”谢桥连忙否认,“不是。”江余切瞪了她一眼,又迈开了腿,谢桥正要继续跟他,他像是还有话说,折返了回来。“你似乎很喜欢纠缠我,为什么,是对我有意思吗?”谢桥愣愣地看他,他好像没刚才那么生气了,谢桥低头,刚要“嗯”一声回应他,江余切坚决的话响在了耳边:“我是不会喜欢你的,趁早死心。”谢桥眨了眨眼睛,努力把涌出来的眼泪憋回去,提高声音反驳他,“你怎么这么自恋,我才不喜欢你,我是看你数学好,觊觎你的数学能力,想你以后教我做题罢了。”面前的女生像个没讨到糖吃,抿嘴强忍泪水的小孩子。江余切看着她水雾雾的眼睛,在尚可控制情绪时,狠了狠心:“我不会教你的,别觊觎了。”谢桥几乎是带着哭腔回了他:“爱教不教,我不稀罕。”江余切用最温柔的声音说了最残酷的话:“那别跟了。”谢桥背对着他,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最后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在夜色中回到了寝室。室友们睡前开座谈会,刘念因为郑璞这几日没在她面前提谢桥,以为他终于知道珍惜眼前人了,就有感而发地谈了她暗恋郑璞的辛酸经历。“你们不知道,他那时候可烦我了,别的女生去问他问题他是巴不得,我去问问题他马上趴桌上睡。”“我可气愤了,直接去他面前问他为什么看不惯我,他竟然说我装,我问他哪里装,他说听别人说的。”“我当场拉他去找说闲话那人对质,从此他就对我改观了,我俩成了好朋友,不过也只是好朋友。”刘念说着伤感了起来,欧阳蒹赶紧把气氛拉回来:“你刚才不还说他蓦然回首看到你了吗,这就是希望,你近水楼台怕什么啊。”“那倒是。”刘念心情顷刻间转好,开始大讲特讲如何攻克理科男的话题。谢桥一声不吭地听着,原本糟糕的心情在刘念过往经历的衬托下,仿佛缓解了不少。任何人在占领爱情高地前都得吃些苦头,苦尽才能甘来,谢桥明白这个道理。不打算放弃江余切的她,虚心地发微信向刘念请教。「我还没表白,就被一个理科男拒绝了,我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让他回心转意?你给我支支招。」谢桥本想只和刘念讨论这事的,结果刘念看到她的消息,情不自禁在床上问了出来,“是哪个不长眼的男的拒绝了你?”在其他室友发出疑问前,谢桥急忙发消息让刘念闭上了嘴:就一个理科男,沉闷无趣,还略自恋。刘念看谢桥不想细说,只能问出了她的猜想:他是戴了一副和啤酒瓶底厚度一样的眼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