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间已经有了效果,奈何木星河的领兵能力太强了,大周一边忌惮他,一边又不得不重用他。
“要对付木星河,看来得换个法子了。”
时间就这么慢悠悠过去,仿佛才是一眨眼的时间,就入了康元二十二年。
衡玉每日都能收到从边境传回来的战报,有好有坏;也偶尔收到沈洛的书信,信上都是高兴事,报喜不报忧。
边境战况陷入焦灼,帝都依旧歌舞升平。
不过要衡玉说,帝都私底下的暗潮汹涌,可比边境明刀明枪的杀伐还要凶险上几分,毕竟,太子虽然是储君,但他下面的四个弟弟都成年了,夺嫡之争已经渐渐浮出水面。
二皇子、四皇子、五皇子每个人的小动作都不少。
甚至是……云成弦也一直参与其中。
衡玉消息灵通,第一次察觉出蛛丝马迹时,她坐在院子秋千上晒了半个时辰的太阳,过后没有去找云成弦当面对峙,只是吩咐冬至办了一件事。
——拿她的手令,为云成弦抹掉
尾巴,让其他势力的人查探不出这些蛛丝马迹,发现不了云成弦在背后到底动过什么手脚。做好这一切后,再去一趟三皇子府,把这些事告诉云成弦。
冬至握着衡玉的手令退下,退到屏风边时,忍不住停下脚步,仰头来看衡玉:“殿下,真的不劝劝三皇子吗?夺嫡之事凶险异常,就算有我们为他遮掩,又能够遮掩到什么时候?如果东窗事发,属下怕会牵连到您。”
“冬至。”
衡玉唇角一翘,神情平静温和。
“云三已经加冠,是个孩子的父亲了。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如果能够劝的话,我不会不劝。况且,身在皇家,有野心是一件多么正常的事情。”
“只要云三不要背弃了他心中的道义,伤了我们三人间的情谊,他做什么,我都会保持尊重,并且在一定范围内给予帮助。”
冬至若有所思,行礼退下。
房间里除衡玉外,已经再无其他人。
她散着头发,懒洋洋倚着软榻。
原是想睡上一觉的,又有些心烦意乱,衡玉躺了很久,最后干脆爬起来,拿过旁边放着的一本书籍胡乱翻了翻,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她用力合上书籍,甩回原处,对系统道:“其实我不怕夺嫡凶险,只是担心人心易变。”
【……你觉得云三会变吗?】
“我不知道。”
她又和系统强调了一遍:“未来的事情,我不知道。”
这个世界上最好利用的就是人心。
可是最难控制的,也是人心。
人心,思变。
云成弦刚回到府中,就听下人禀报说冬至早已在府中恭候多时。
“他怎么过来了?”云成弦有些惊讶,问,“郡主来了吗?”
“郡主没有。”
“是奉衡玉的命给我送东西?”云成弦低声自语,先回屋里换下官袍,穿上常服,这才去见了冬至。
实际上,冬至的确是来给云成弦送东西的,只是送的那样东西超乎了云成弦的意料。他拆掉信封,才看了第一行字,脸色就大变起来,双手险些握不住这封并不厚的信,颤抖得有些用力。
冬至束着双手,低垂下头,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样,并没有直视云成弦
。
云成弦抬头扫了眼冬至,用力咬了咬后槽牙,低下头继续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