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吗?”
“……光天化日之下抢走文书,这冀州还有王法吗?你们就不怕我皇伯父怪罪下来吗?”
“……”
城门外,幽州牧之子苏淳穿着华服,缩在马车里怒吼出声,惹得不少进出城门的百姓好奇看去。
然而,守着城门的士兵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苏淳在马车里等来等去,发现压根没有冀州的人搭理他,这气得他右手捏成拳头,狠狠砸在坚硬的马车壁上。
动作幅度大了些,牵扯到身上被揍出来的淤青,苏淳倒吸了一口冷气,脸色更加阴沉。
“从小到大,我还没受过这种屈辱,冀州祁珞,我记下了!”
苏淳的仆人也被殃及池鱼,脸上有好几处挂彩的地方。听到苏淳的话,他悄悄起哄道:“公子,这个场子你肯定要找回来。”
“那是自然。”
苏淳低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现在天气依旧寒冷,他这半天下来光顾着嘶喊,没碰过一滴水没吃过一口东西,现在是又冷又饿。
“等我进了定城见到冀州牧,我一定要质问冀州牧,他不把他儿子打个及几十棍,这件事就没完!”
仆人压低声音道:“少爷,我们毕竟还在冀州,还是得顾忌一二。”他虽然跟着少爷横行霸道惯了,但也知道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道理。
“……你说得也对,总之冀州牧必须得给我拿出个交代。”
仆人连连点头,又劝苏淳先进定城,在州牧府住下修整:“少爷想把丢掉的场子找回来,总得先进定城见到冀州牧。”
苏淳被他劝了几句,终于决定灰溜溜地进定城。
但——
他是想进定城没错,可是定城的守卫把他拦了下来。
士兵面无表情道:“祁三公子已经吩咐过我们,你们不必进城耽误时间,直接在城门外等着和运粮队伍汇合。”
“你说什么,你们不让我进定城?而且拨齐粮草、调派运粮军队,至少也要花上两三个时辰,你们就让我一直在外面等着?”苏淳难以置信。
他已经主动服软,结果连定城大门都进不去?
一股无形怒火直冲上脑门,苏淳脸色铁青,扭头对他的侍卫们道:“你们给我闯进去,我今天还真要进这定城了!”
这话听着霸气十足,然而苏淳的侍卫们没给他展示霸气的机会。
侍卫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人硬着头皮道:“少爷,攻击一城城门守卫可是重罪……”
这苏淳少爷仗着幽州牧的宠爱不学无术也就罢了,但连这么基础的律法条例都记不清楚,这实在是太蠢了点。
苏淳神色僵住。
他当然清楚这条律法,但他在幽州横行霸道惯了,那些所谓的律法,可从来都约束不了他这种天潢贵胄。
士兵冷笑一声:“幽州牧在派自己的儿子出使前,都不给你指派一两个谋士吗?”
他出身冀州的世家大族,所以说起话来非常有底气,完全不害怕得罪苏淳。
苏淳咬牙,恨恨剐了这个容貌英俊的士兵一眼,似乎是想要将他的容貌记下来。
他爹自然是给他指派了谋士的。
但那个谋士为人古板,平生最看不惯苏淳这类人的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