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福卿,可真忠心,又目光长远。”嬴政呵呵。
“骗子道具多,且胆大包天,且学识满腹,所以陛下他们也敢骗,也可能会因为一时不察被骗。”徐希一脸无辜的解释。
赵高觉得她在说自己,这么几年,就她花样多,献的东西也多,还每每唬得住陛下。
蒙毅考虑要不要帮她说情,但看了眼陛下的神情,决定闭上嘴巴。
“朕若被骗,责任,大半在你。”嬴政直接黑着脸把锅盖给了徐希。
身为历史诈骗犯徐福,徐希无话可反驳,“陛下放心,臣绝不欺骗陛下,也绝不让人欺骗陛下!看,臣给你准备了照”
察觉到后面俩是啥字,她一下子咬住。
“照什么?”嬴政龙目微沉,开口追问。
“照人镜,照面镜,好像不够美观好听,还请陛下看过,赐一个名字吧。”徐希拿出臂高的水银镜,把支架撑起来,镜子放在支架上立起来,对准嬴政。
对上镜子中的自己,嬴政面色骤然一变,“此乃何镜?”
镜子中的他也随即变了神情,连须发都一清二楚,睫毛都根根分明。
徐希解释,“陛下,是水银。在玻璃一侧浇灌水银,做成镜子,就是如此清晰,纤毫毕现。”
嬴政触手一摸,是玻璃的触感,不禁赞道,“玻璃和水银竟然能做出如此清晰的镜子来,当真神异。”
“陛下,这样的一面镜子能卖万金,即便多了,也能卖得千金。明年臣就带人开个玻璃坊,国库又多一路进项。”徐希拱手。
嬴政听这话,鹰眸瞥着她,“这才是你的目的?”
“咱不是国库缺钱吗?我看贵族们钱多,而咱国库空虚,打匈奴粮草不丰,我就难受。”徐希说着皱起脸。
蒙毅把空箱子放下,敬佩的朝她拱手,“少丞相深谋远虑,蒙毅佩服。”
蒙恬带着大军在北境驻守,秦直道修完,他就转战带着罚了苦役的罪奴修建长城缺口,但匈奴也时常犯境。
若非这两年力役都投注在修路上,个别郡县有蝗灾,旱灾,这一仗已经开打了。
嬴政眸中闪过笑意,脸上也带了出来,“若大量产出,你那价高者得的拍卖,还能用几次?”
“能坑几次是几次,咸阳拍完,去各地郡县拍,咱有官商,流动拍卖。”捞贵族豪绅的钱,徐希从不含糊。
“行,此事就交于福卿了。”嬴政笑道。
“谢陛下。”徐希应诺。
她正要告退,嬴政目光落在镜子上,目露沉思。
徐希心下一滞,认命的支起笑容等待着。
嬴政盯着镜子中的自己,沉声道,“此镜能照出真人真颜,便叫水光无垢真颜镜。”
“彩!”徐希立马接上夸赞。
“陛下英明!”蒙毅、赵高也恭维。
徐希连忙告退。
家里的那些玻璃物品,侯廉也已找到了买主,几个大行商,还有两个与他关系较近的小行商。
众人都以为自己拿到了珍宝,准备带出去,年前出掉,大赚一笔,或者留作传家,不往外卖。毕竟东海水晶这样透明神奇的珍宝,还是第一次见到。
徐希拿到钱,命人赶了一群猪,拉了一批粮顺着武关道南下,给之扬送过去。
武关道多山,纵然有炸药,征夫都集中过来,之扬修了一年,也才刚刚修到南郡,眼看快到年节,朝着咸阳的方向望啊望。
他性格随和,跟着他的属官多出自徐希那里,最善于深入百姓中去,走一路横扫一路,宣传政策,教授沤粪肥地,如何增产治虫害,疫病防治科普,百工技巧。
打着少丞相的旗号,配合邸报的宣传告示,广传陛下仁政。
所以一帮人上下都吃得开,与地方属官也处的不错。
地方属官赵沽见之扬望眼欲穿的样子,“副少府是想念咸阳了吗?”
“想念咸阳的人,为什么还不来送猪。”之扬自己想懒,力役们也快人心涣散了,马上就得散场,放人回家过年节。
“送猪?”赵沽奇怪。
一旁的伍子华笑着道,“副少府是在等老师送年礼,你们不知道,我老师素来仁善,虽然被那帮朝臣骂是妇人之仁,但依旧不改心志。每隔几月就会补贴粮肉让力役们吃饱,年节更是会跟朝中申请大笔的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