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更好。”张帆伸进一只手,摊到白桃面前,“借我抄抄。”
“……”白桃被他理直气壮的态度无语到了,“检讨你也抄?”
张帆讨好地说:“还剩一半儿了,编不出来了,反正交上去了光头也不会看,凑凑字数。”
白桃:……以后进厂拧螺丝有你一份。
三千字的检讨,白桃写了整整八页作文纸,深刻反省了自己的错误,字迹工整,言辞恳切。
“靠,你还真写了。”张帆先是被他手里厚厚一摞纸震惊到,又盯着他的字看了一阵,“你找谁给你写的,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太不厚道了。”
白桃奇怪地眨眨眼:“我自己写的啊。”
“放屁,这字一看就不是你写的啊,你的字我还能不认识?”张帆说,“跟螃蟹走路似的,比我好不了多少。”
“……”白桃顿了一下,差点忘记原主的学渣人设了,作势去抢,“你抄不抄,不抄还给我。”
“抄抄抄,怎么说你一下还急了呢?”张帆把作文纸卷起来夹在胳肢窝里,“下课还你。”
上课前的教室里最热闹,背书的背书,抄作业的抄作业,突然,教室前门猛地拍到墙上:“爆炸性消息!爆炸性消息!!!”
“一楼男厕又炸了?”有人揶揄道。
“滚蛋,真爆炸性消息!”那人激动地说,“下次月考不按成绩安排座位!”
此话一出,教室里睡觉的人都竖起耳朵来听:“真的假的,不按成绩排怎么排?”
“真的不能再真!我刚听八班的班长说的,他们班昨天晚上就通知了。”男生叭叭一通说,“具体安排还没出来,但消息保真,没准我们班还有人能跟年级第一坐一间教室呢!”
这个消息一放出来,有人喜有人悲。
南启以往的月考都是按名次来安排座位,看成绩就知道自己下次月考能跟谁坐一起,因此很多人都会提前跟“左邻右舍”约好手势或者暗号,可如果周围都是不认识的人,还怎么打暗号。
这个安排对清北班的学生毫无影响,对他们普通班来说简直就是噩耗。
虞慧芳一到教室,就感受到了班级里不同寻常的低气压。
“第一节课就没精打采的,昨晚上都干什么去了?”她把教案往讲台上一扔,嗓门大得能入选国家队女高音,“王主任说我们班有几个学生昨天下午放学不回家,在后校门的网吧里上网,是哪几个?自觉站起来。”
教室后排,好几个男生齐刷刷站了起来。
“白桃,又有你。”虞慧芳忍住没把粉笔头砸到他头上,“后面站着去!”
白桃瘪了瘪嘴,眉毛都快耸成个八字,苦巴巴地发誓自己再也不去网吧打游戏了,至少不去后校门那家。
游戏哎,没有哪个男高中生拒绝得了的好吧,傅宴停都拒绝不了。
虞慧芳敲了敲黑板:“今天讲直线的倾斜角和斜率……”
白桃拾掇心情,埋头吭哧吭哧记笔记,干什么都不能跟学习过不去。
一节冗长枯燥数学课过去,快要下课时,虞慧芳宣布了个更悲伤消息:“学校领导商量了一下,以后你们每次月考都全程按照高考流程来,进教室安检,别想着带手机作弊,另外月考的座位表也出来了,跟之前的安排有点不一样。”
讲台下一阵唏嘘:“救命,月考而已需要这么严吗?”
虞慧芳合上教案:“班长下课之后把考试座位表贴到公告栏上。”
下课铃一打,班上的人一窝蜂地涌到班长座位上。
“还真是打乱排的,我们班好几个人都在八班考。”
“完了,桌子上刚刻的数学公式给别人做了嫁衣。”
座位表一出,张帆就给白桃发了消息:“你在哪个考场?”
这节是自习课,没有老师守班,白桃才敢回他的消息:“八班。”
张帆:“好兄弟,我跟你一个考场,放学等我一起去踩踩点。”
看看监控在什么地方,提前演戏一下作弊。
白桃无奈,正想劝诫这个失足少年好好学习,安静的教室里忽地爆发出一声惊呼。
“我草,年级第一坐我旁边!这次月考不用愁了!”
“你想都别想,那些学霸考试的时候卷子捂得一个比一个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