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门前的那棵桑树,可是他要你们栽的?”
周实中午再门口观察张家的动静时,就是躲在一棵桑树后面。
后来他觉得不对劲,老话说前不栽桑后不栽柳,这不是犯忌讳吗?像张家这样的大户不会这么不讲究。
“呃,不是,这树在那儿好多年了,有些邪异,只要去砍它,家里就会发生点怪事,但只要不动它就一切正常,所以就由着它在那儿了。”
“高僧倒是说过那树是天生地长的东西,不要动它。”张员外的媳妇补充道。
最后一个问题。
“那货郎是怎么死的?从实招来!”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嗯?”
“差爷……判官息怒,那货郎与我们无冤无仇,只是在我们家睡了一晚就死了,而且还少了眼珠,我们害怕有鬼……有邪祟,又怕吃官司,只好一并偷偷埋了……”
“那高僧怎么说?”
“说是被林氏的怨气害死的。”
岂止是怨气,都变成厉鬼了……
差不多了,再问也问不出什么。
周实想立刻回去算清陈柱的死人账,但又看看眼前等待发落的两人,决定先解决他们的事。
他呼出一口气,提高调门——
“张家夫妇听好!”
“是、是!”
“你们二人知情不报,让良家林氏有冤难伸,货郎陈柱惨死梦中,罪大恶极!”
夫妇两人趴在地上,抖得和筛糠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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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你们不知内情,林氏之死非你二人之罪,我且饶你们二人一命。”
听到这话,两人连忙磕了一串响头。
“多谢判官开恩!”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货郎陈柱的坟也归你们打理,每年清明多烧些纸钱;他横死的偏屋日后不要进人。
“自今日起,你们收的地租一律减少三成,不许私自加租,往年农户所欠之款项,一笔勾销。”
“是、是!”
“积德行善,才能福寿延年。如果你们敢违令,我当晚就来找你们。”
“不敢,不敢!”
张员外拿来账本,恭恭敬敬地递给周实查验。
好家伙,虽然只是个土财主,地也不少啊。
周实看完,把账本一合,收到衣服里,唱道:
“好自为之!走也——”
和登场相比,谢幕就显得有些寒酸了。周实领着三个阴魂,大踏步地推门离去,留下张家夫妇跪在地上长久不起。
过了一会儿,张员外慢慢地抬起头,左右张望一下,对媳妇说:
“嘿,走了走了。”
媳妇慢慢起身。经过这么一吓,连哭的心思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