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陵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可是他真的好奇,真的想知道金鼎龟一族身上藏着的秘密。
但愿玉无涯不傻,但愿贺兰图不傻。但愿贺兰图知道自己逃出去后,该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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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门高僧盗取“积年四荒镜”,并未隐瞒得住。或许也没人刻意隐瞒。
青叶君气势汹汹地带人杀来“三河川”,要一个说法。佛修们挡在山门前的时候,阿罗大师正打开“三千念”,示意姜采进入。
阿罗大师:“一个时辰,姑娘必须出来。时间久了,天地法则乱了,恐怕姑娘付出的代价会是性命。”
姜采颔首:“放心,我尽量不耽误大师修行。”
山门外的吵嚷传入山门内,姜采离去前看到阿罗大师淡然模样,意外笑:“没想到大师面对此境,也不慌。我以为佛门避世,大师会有些为难。”
阿罗笑一下。
这一刹那,他低垂圣洁的眉目间,几分妖僧痕迹才微微闪现。
一个红衣女妖撑着伞,不情不愿地幻形出现在他身后,女妖听到外头的喧嚣声慌得脸白,阿罗敛目微笑,如佛陀拈花:
“若当真避世,便不会镇守焚火修罗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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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囚冰渊无纪年,前尘只在心中过。
“过去天”中,无人能搅乱时光长河时,那堕仙,便一直被囚在北荒之渊的冰雪地中。
千载无恙,万载不变。
四野无风,天地寂冷,锁链垂在冰川上,亦没有一丝声音。
早已成了堕仙的张也宁坐在蜿蜒冰川瀑布天然形成的冰洞下,闭着眼,日日穿心,日日滴血。这万剑穿心之苦,既是修行,亦是自囚。
千秋万载无声无息的岁月中,他一直有一个执念。
在这个执念所形成的幻象中,在这个千年万载都不会有变化的北荒之渊中,他沉寂坐着,等着,却忽然有一日,在一个朗月之夜,他感觉到前方似乎有一道熟悉又陌生的气息。
他艰难地、缓缓抬头,从散落脸颊的凌乱发丝间,他隐约看到遥远的地方,一道人影落了下来。
这也许是千百年来,他被关起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
他心有迫切与欢喜,忍不住怔然等待。那个人背光而立,雪光弥漫,遮挡身形与容貌。张也宁看着那个方向,眼睁睁看着那人从冰雪前转身,一步步向他走来……
那人紫衣潋滟,长身如玉。飞纱漫扬,她落地的一刻,天上雷电就劈下来。而她穿越雷光电雾,走过冰川河道,她的面容在皓月下,一点点清晰地映在他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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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清辉,夜雪如飞。寂静冰雪天下,堕仙张也宁睁开眼,看到那道熟悉又陌生的气息落下,看到那道紫衣悠然向他走来。
穿越时空,拨动时光长河,她自天外,缓步走向他。
冰川下的堕仙眉目沾雪,静静看着她。
她从天雷电闪中走来,端正雅丽眉眼的变得清晰。她不疾不徐,越走越近。时光被她惊扰,天地间雷声更震。而她越过山河岁月,终于走向了他。
二人看着对方,千载洪涛,岁月如潮,相顾无言——
来自天外,也许只为看他一眼。
不言不语,也许心意早已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