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黛如芒刺背。
她走上前在柳飞鸿耳旁小声低语,“沉鸢阁的一草一木,皆是三小姐心头之好,您可千万悠着些。”
柳飞鸿笑脸一僵,将四处散乱的药材用脚踢踢,“命人收拾了。”
“是。”青黛连忙敛目迎合。
*
九黎寨。
楼阁巍峨耸立,犹如巨龙腾飞于山川之上。檐上琉璃瓦闪烁着晨曦的霞光,宛如彩虹横跨苍穹。
声乐靡靡,舞姬逢迎,如妖如魅。
藕臂轻抬,长腿一勾,婵娟起舞。
端坐高堂的男子长发披散,面颊消瘦,手执金樽,仰面饮尽,趁着酒意,抒发膨胀的诗兴,“金杯满斟花间酒,锦衣华服妩媚妆。”
他便是遁逃九黎寨的凉王:萧远行。此人常年带着病态一般的白,鹰钩鼻、瑞凤眼,到有几份病美男的风韵。
殿门外走来身着铠甲,步履急切的男子。
“陛下,袁珂已在殿外,替张贺元送来谈和信札。”
萧远行将金酒樽往案上一搁,撞到一旁的瓷器,发出清凌凌的脆响。
“就他一个人?”
“是。”
“可有仔细搜查过?”萧远行攥了攥衣袖,手心已在冒冷汗。
那人回道,“袁珂身上并无利器。”
“本王的北凉主城都被掠夺了,还有何和谈的资本。”萧远行言语间尽显颓丧与防备。
北凉、晋北、凤临原是一块完玉,各地番王私欲过甚,以至内乱不断分崩离析,各立为王。
将近百年的斗争,势力削减盛况不在,四方势力虎视眈眈。
沉默间,萧远行又自行斟满杯。
“九黎寨物质匮乏,终究不是长久之地。”
“江望,倘若本王向贤王投诚如何?”在九黎寨半年多,贤王不曾出现,他开始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