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玹道:“你这个正三品的上将军才做了几天?”“管他几天。”谢珩毫不在意,继续道:“完颜峪刚死,大金国内乱刚开始,大金使臣刚来帝京的时候,只字不提完颜烈和完颜凌云,却在完全处于下风的时候提这一处,你说是为什么?”谢玹不吭声。他猜到了个缘由,却不想顺着谢珩给的那根线继续往下走。感觉有些不妙,很不妙。其中一个青衣卫跳出来,说道:“大金使臣此时提出这样的要求,必然是清楚这么做会适得其反。”另一个道:“所以,他们是为了……”众人齐声道:“借刀杀人。”谢玹一张俊脸瞬间黑的彻底。这一帮人跟唱戏似得,直接把所有话都在他面前讲明了。即便是他不开口,这事也在面前摆着。谢珩连完颜峪都杀了,自然也不差他几个儿女的性命。只是这时候杀,不痛不痒的,也没什么用处。大金使臣想借刀杀人,必然是背后那人的意思,完颜峪那几个儿子想上位也不是闹着玩的,再把帝京的这两个放过去,那争起来才真真是一场好戏。可议政殿那群大臣也不知是脑子被门夹了,还是被人用银子砸昏了头,非要在这时候把人杀了。谢珩一直看着谢玹,眸色如星。过了片刻,后者实在受不住了,开口问道:“为何非要我去?”手底下还有这么多青衣卫,养着唱双簧玩么?谢珩微微笑道:“那就要问我们三公子,到底是怎么做到,让那个大金公主在天牢里骂三天三夜都不停歇的?”姑娘到底是何方神圣?谢玹不语,脸色越发的难看。其中一个青衣卫接话道:“据说这段时间天牢那些狱卒每天都去医馆里看耳疾,三公子真乃神人也。”整个帝京城的人都在谈论着新晋的上将军,天牢里那些狱卒们却每天都念叨着谢家的三公子到底是何许人?谢玹冷声道:“闲成这样,青衣卫都没事做了?”屋里一众青衣卫躺枪,纷纷闭口不言。“现在有了。”谢珩不咸不淡道:“把三公子弄到他该去的地方。”谢玹怒道:“谢……”“你我之间,就不必言谢了,三弟。”少年转身,衣袂飞扬的出门而去。谢玹气得面色发青,几个青衣卫悄无声息的为了上来,“三公子,请吧。”公子的意思十分明显:反正你去也得去。不去,那就只能他们抬着去了。……北街。帝京城寸土寸金,北街这一带的商铺又是其中之最,温酒上辈子就果断的把全部身家都押了上去买了个铺面才开始做生意发家的。重来一回,她对满是交易气息的北街充满了熟悉感。“姑娘,就是这儿!”侍女带着温酒进了茶馆,两个小二正在打瞌睡,掌柜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看到有人进来,抬手便敲了旁边的小二一个爆栗,“没看见有客人吗?快去招呼着。”掌柜的一抬头,对着温酒和侍女笑脸相迎,“两位姑娘想喝什么茶?”“龙井。”温酒只说了两个字,便朝楼上走去。“姑娘……”侍女小声喊她:“咱们不是来买店铺的……”温酒走上楼梯转角的时候,递了一个眼神过去,后者立马就闭了嘴。找了个二楼靠窗的位置坐下,刚好可以看见底下行人来来往往,不多时,纷杂的丝竹声便传到了耳边。掌柜端了茶送上来,问了声,“姑娘可还需要些什么?”温酒看着底下的行人,漫不经心的说:“随意来几样点心吧。”“好勒。”掌柜的连忙道:“姑娘稍等。”一壶茶,三盘点心,温酒在茶馆坐了一下午,随行的侍女好几次欲言又止,又硬生生的憋了回去。温姑娘该不是每天在府里闷坏了吧?在茶馆一坐就能枯坐这么久。天渐渐的黑了下来。茶馆里没生暖炉,渐渐的有些寒气入骨。底下打了一下午算盘的掌柜忍不住跑了上来,“姑娘,茶馆快打烊了……你看?”“你这铺子打算出多少银子?”温酒直接一句话就甩了过去。张掌柜愣了一下,随即喜笑颜开道:“姑娘要买我这茶馆?按照北街这一带铺子的行情,我这茶馆至少也值三万两,只是我急着回老家抱孙子,这样吧,两万两!就当买半送了!”温酒笑而不语。少女不过十五六岁模样,打扮素净,眸色墨色流转,却叫人看不出深浅来,莫名的有些心虚。张掌柜说:“不是我说,在北街,这样大的铺面,两万银子已经算是很便宜的了,今天还有两个来要来看铺面的呢。我是瞧姑娘面善,想借个善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