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嫣惊愕得不知所措,这是她从小到大没听过的下流言语。
这种话怎能从她视为天神一样的男人口中吐出?
这还是那个对她垂目微笑的小郎君吗?
一个能给陌生人温暖的人,怎么会对自己的娘子这样冷酷无情呢?
眼泪一直在眼眶中打转,少嫣感觉自己就要撑不住了。
“大胆造次!”阿月实在听不下去了。
少嫣知道阿月接下去会叽里呱啦地痛骂,连忙制止了她。
贴身婢女说出来的话,等同于她的态度。
那些话,旁人说得,她宇文少嫣不能。
于是她稳了稳神,从容开口:
“连日来,驸马公务家事缠身,甚是疲乏,我带来了阿花,权当给驸马解闷吧。”
说罢也不等郎坤回复,转身便离开了。
郎坤本以为,说了那句话,即便是普通夫妻都免不了口舌之争,何况是一国公主。
却没想到少嫣居然不卑不亢、移花接木地化解了一切。
她的教养和聪慧,与晴儿高下立见。
怪不得爹娘会临阵倒戈,他想。
下元节前夕,郎坤偷偷去了东灵山。
晴儿的肚子越发大了,整个人如焦大所说胖了一圈,坐在床上转身都困难。
郎坤便端了粥,坐去床前喂她。
“说好了一个月,这都快两个月了,你知道妾身等得有多心焦嘛。”晴儿含混不清地边喝边说。
那米粒喷将出来,溅到胸前,郎坤不便去擦,示意晴儿。
晴儿用巾子擦拭胸前,嘴角一撇,“定是公主国色天香,阿郎乐不思蜀。”
郎坤将碗往桌上一放,冷淡道:“我都没看过她。”
“嘁,谁信啊。”
看着晴儿翻白眼的样子,郎坤不自觉想起少嫣。
若是她,必不会说这种话让人难受。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郎坤没有比现在更能理解这句谚语的精妙了。
“爱信不信。”郎坤抽身离开。
晴儿捕捉到了郎坤的异样,瞬间警觉起来。
自打怀了孕,郎坤就没跟她顶过一句嘴,怎么大婚后知道拂袖而去了?
这会儿她也顾不上行动不便,挪着身子下了床,从后面抱住郎坤。
“阿郎,妾身错了,妾身就是想你。”她急得带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