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把那什么虫取出来,我就能用法术了,”白术听完,急道,“那还不赶紧取啊!”
虽然不知道这灵虫到底是个什么稀罕玩意儿,但他一想起有只“虫”在自己身体里呆了十几年,浑身就一阵别扭,巴不得赶紧弄出来——更何况这东西还是害他不能用法术的罪魁祸首。
“你可想好了,这不是随便说说的。”易安道:“灵虫跟你已是一体,若硬要取出,少不得锥心刺骨之痛……”
白术却丝毫不在意,揪着易安道:“挖心抽骨我都认,到底要怎么取?现在就动手能成么?”
后者不禁无语——想他这些天百般思虑,小心谨慎的,相比起正主儿,简直有些可笑了。
易安如此想着,心里也轻松了些,对白术道:“哪有这般容易。这几日你得呆在结界中斋戒静心,一步也不许出去。等七日后子时,至阴之刻,方能以灵力诱那灵虫现身。”
一听要七天不能出门,白术顿时皱起眉头。
要说吃苦,或者危险,他倒不怎么害怕。可是现在既不让他吃好吃的,还不让他出去玩,整日呆在客栈里,这不是要活活憋死人么!
白术看了一眼易安,后者叹气:“这确实是难为你了。还是……算了吧。”
他语气虽然还如往常一般温和,但白术总觉得,易安眉眼间多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失望神色;待要细看,又全无影踪,仿佛只是自己的错觉一般。
不就是憋七天么!岂能因为一时不舍,叫易安看轻了!更何况,忍过这七天,以后想学法术学法术,想学咒术学咒术,前途必定无量,走路都要横着走……
思及此处,白术一咬牙,狠心道:“好,七日就七日!”
装完英勇,他又有些不放心地补了一句:“修明,那什么……七天后,是你亲自替我取么?”
得到易安肯定的回答,白术便放宽了心——在他眼里,易安已然是高人行列。高人出手,自然是不用担心的。
易安一眼窥破他心思,不由在心中苦笑。
不管多高修为,想独自一人制服七巧灵虫,都是不可能的。
那东西对灵力极为敏感,若想诱它出来,非得倾尽全部灵力不可。而若使用灵力的时机掌握不好,后果不是伤了白术,就是功亏一篑;就算成功了,施法的人也必定要伤及自身。
易安不放心别人,打算亲自上阵,那就必须再寻一人在他作法时保护他们二人,诱出灵虫后,还需那人出手将它拘住。
不过这些话,易安并没有对白术说明——这些风险和困难都与他无关,不必让白术做无谓的担心。
两人又坐了一会儿,易安再次嘱咐几句,最后道:“饭菜我会送进来的,你姑且开始打坐吧,养足精神才好。”
说罢离去,留下白术一人在房中。
可怜白术,刚吃了早饭,正是神清气爽的时候,却不得不呆在客栈狭小的房间里,叫他忍不住哀嚎一声,重重倒在床上。
门外易安听见这声惨叫,颇为满意地挑了挑眉,飘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