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维时能感受到,“玫瑰”就在后边稳稳地跟着,仿佛在谴责他,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能怎么说,他在脑内飞快地想一些借口。
总不能说没有信号吧。
在禁区确实没有信号,可是进禁区之前呢?
如果今天换成是沈不弃谁也没说,独自一人来了禁区,估计他都要疯了。
现在他老婆还没把炮对准他,想来对他还是有些爱存在的。
季维时这样一想,心里还蛮高兴的,总归来说是有点盼头了,他老婆现在总不能还说不在乎他了吧。
他心里高兴,也就没多在意祁秋水往他心上扎刀子的事。
下手也越发狠厉。
很快就到了出口,诡异的是,这回又不再是沙漠,而变成了茫茫冰原。
祁秋水惊叹:“好漂亮啊这里,像冰雪世界。”
季维时却蹙紧了眉,这不对,很不对,为什么会总是变幻呢?
难道说,所谓的禁区,其实从不同的地方进入,看到的景象不同吗?
冰原之上能源消耗更快,必须步步紧张计算。
沈不弃在后边恐怕也是这么想的,“玫瑰”自动关闭了流光模式,忽高忽低地飞着,让人心中慌张。
不知行驶了多久才看到一处复古建筑,只不过这次好像不是研究所,而是一座古堡。
门口又是关着的,按照惯例,在不确定周围有什么东西的情况下,往往是不轻易下机甲的。
但是这座古堡,两人心有灵犀,“玫瑰”和“蝴蝶”同时收拢。
稳稳落地,祁秋水惊叹:“夫人,哦不,您怎么来了?”
他可不敢随便乱喊,万一触了哪个的霉头就惨了。
季维时也含着笑:“哥哥。”
缠缠绵绵转了好多圈,仿佛他对这意料之外的相见多么感动。
沈不弃淡着眸子瞥他一眼,没多说一句话,季维时却能感受到这极为符合冰原温度的愤怒。
冷到极致的愤怒连点热气都没有。
漂亮眸子立刻氤氲上水雾,含着泪,道:“我好想你,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哥哥。”
他怕极了一般,特意地向前,小心翼翼,想又不敢地拽了拽沈不弃衣袖,跟条小狗一样在前边泪眼朦胧。
沈不弃:“……”
现在毕竟不是说话的好时机,他固然生气,可还愿意听听季维时的解释,但无论要做什么,现在都只能集中注意先保证几个人的安全。
于是摇了摇头,“我没事。”
不管怎么样,季维时目的达到,立刻蹭啊蹭的,“哥哥,好想你。”
祁秋水彻底一句话不敢说了,默默观察周围环境。
“领导!”他惊呼一声,已经是今晚不止多少次。
季维时压下火,在沈不弃面前终归不好发作,似笑非笑看过去:“秋水,这里到处都是危险,小危险可就没必要说了。”
赤裸裸的威胁,祁秋水含泪:“不是,是这门上边,有个眼睛。”
血红的眼睛立在铁门上边,滴溜溜转着,很有神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