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应知,我从不撒谎”,莫二冷淡回。可莫一太了解莫二了,直觉告诉他,此事定不似方才二人说的那般。“你当真只是护送青柠去了买糖葫芦,没有干别的?”“主子给的任务,只是护送”,话落,莫二转身便欲离开。“慢着”,莫一却似突然回过味来,“你只是护送,青柠也确买了糖葫芦,但这中间、难道说,是青柠,不行,我必须将此事禀告王妃”。“大哥”,莫二不慌不忙地叫住他。莫一回头,就听见莫二那一贯没有起伏波澜的冰冷声线道,“你我二人身为王府护卫,理应保护主子,而今却让旁人堂而皇之地欺负主子,乃是失职”。而后,也不管莫一是何反应,抱臂,转身,走了。待莫一回神之时,却只见其背影。方才,莫二这是在、威胁他吗?他这向来一根筋的弟弟,竟学会了威胁人……宁府,还未踏入府门,宁开就开始气急败坏地嚷了起来。“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敢在老夫头上撒野!”“老爷这是怎么了,怎得生这么大的火气”,宁开夫人忙迎上去欲安抚,却被宁开一把甩开了,“还不是你那宝贝女儿,简直是丢尽了老夫的脸!”。宁夫人被吼得一愣,不自觉地喃喃出声,“阮儿、阮儿怎得了”。“来人啊!给我派人去查,一定要给我查出是谁,否则你们都不必回来了!”,宁开用力一挥,气得胡子都抖得厉害。“老爷,老爷您消消气”“消气,怎么消气?!她人呢,叫她立刻来见我!”宁夫人面有难色,“阮儿、阮儿她一早便出门了”。闻言,宁开的脸色愈加难看了起来,“出门!她还有脸出门?!让人去找,立刻给老夫找回来!”。已过未时,因腹中饥饿,冷宗牧方才悠悠醒过来。不知自己已饮了多少,也不知现在是何时辰,冷宗牧浓眉微锁,看着屋内亮堂堂的,应还不算太晚。“小二,小二!”唤了两声后,许是觉得光线有些刺眼,冷宗牧不禁抬手挡在了眼前,却突感一阵凉意,抬眼,竟发现自己光着臂膀,下意识便要起身,却觉怀中似有什么压着自己,旋即低头看去,而后噌地一下跳下了床。面色沉沉,刚欲开口,房门却在这时被人从外嘭地一下踹开了……平南王府午睡起来的岑南方一踏出房门,便见隔壁门前站着的冷宗牧,欲敲门却似有犹豫。面色看着很是阴沉,还略带疲色,清早出门还一身利整,此刻这锦袍之上也尽是褶子。岑南眉头微皱,方往前走了两步,便一脸嫌弃地皱起鼻子,好大的酒气。抬头,刚欲开口,目光却在略过冷宗牧右侧颈项时,脸色倏地变得比他还难看了起来。刻意压低了嗓音,“你,先跟我过来”。冷宗牧却只漠然地看了她一眼,岑南敏锐地察觉到冷宗牧的神色一僵,而后沉着脸转身前往前院。回过神的夏澜抬脚便欲跟上去,岑南几乎是下意识地伸手拉住了夏澜的裙摆。夏澜随即俯身牵了她的手,柔声安慰道,“南儿莫怕,没事的”。可岑南却并不言语,只是那么望着夏澜,乌黑的眸子带着一丝乞求。夏澜微微一怔,随即蹲下身子柔柔地看着她,“南儿这是怎么了”。岑南欲开口让夏澜别去,可话至嘴边,终又咽了回去,该发生的终是会发生,是逃也逃不掉的。轻轻摇了摇头,“我陪澜姐姐一起吧”。当两人刚行至前厅侧门之时,便听见啪的一声,似是茶杯碎地之声。夏澜不自觉地加快了脚下步伐,牵着岑南前脚方一踏入前厅,便听见宁开气急败坏的吼声。“小女尚未出阁,便被你玷污清白”微凉的指尖微不可察地一颤,让岑南的心也跟着猛地一颤,迅疾紧张地抬头望向身侧之人,欲出言安慰,可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何。只听得宁开的声音又吵嚷了起来,“日后你让她如何做人,又让我宁家如何在这平南立足!”。“三哥,宁将军”只得片刻怔愣,便又是那位知书达礼、进退有度的平南王妃,而岑南却只觉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