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锋大喊一声,往后退了几步,拍着胸脯给自己压惊。
「沈沈沈——」
爸爸哆嗦着嘴唇,却始终没能喊出我的名字。
「经法医鉴定,死者生前遭受了很多折磨,死者的眼球、舌头,以及她的所有脏器,都是在她清醒的情况下被摘除的,我们有理由判定,这场凶杀案的凶手,是某个器官贩卖组织的成员,对方非常猖狂,甚至没有毁尸灭迹,反而将赤身裸体的尸体抛在了城中某条小巷的垃圾桶里,被清洁工无意中发现的。」
「死者的所有财务,除了手机因为撞击有所损毁,其它都完好无损,家属全部带走吧。」
爸爸没有应声也没有动,就始终牢牢盯着我那张残缺不全的脸。
被人挖眼睛,割舌头可真疼啊。
我拼尽了全力挣扎,但到底无济于事。
甚至直到现在,我都能回想起,手术刀割开皮肉时的剧痛。
我就那样被绑在肮脏的手术台上。
眼睁睁看着那些人,一个接一个,把我的脏器从我被他们剖开的肚子里取出。
看着自己血流成河。
我挣扎过,也求绕过。
但最终,还是在除夕夜,停止了呼吸。
15
我的葬礼很冷清。
来参加的人,除了爸妈他们就只有家里的亲戚。
他们没有通知任何一个朋友。
可能是觉得我的死法太丢人了吧。
我看着亲戚们,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为我驻足片刻。
我浮在角落。
看着完全不伤心的妈妈,在亲戚们问起时才会挤出几滴眼泪。
看着爸爸也跟没事儿人似的,跟他的兄弟姐们们说话。
看着沈锋在我的葬礼上,仍旧偷偷摸摸地打游戏。
看着沈珠才准备哭,就被一群围着她的长辈,七嘴八舌地劝住了。
「呼……」
我缓缓吐出口气。
这,就是我的亲人们。
「这事儿跟你们没关系,是她自己倒霉,要早几天出发哪儿还会发生这种事?」
小姨瞥了眼我的遗照,轻描淡写地说。
直到现在,他们依旧习惯性的,将所有的错都推到我的身上。
「就是,姐,你可千万别因为这个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姑姑也这样说。
是啊,我算什么呢?
不值得。
都是我活该罢了。
16
「放你们的屁!」
秦子森突然冲了进来,我惊讶地看向他,在他出现的那一瞬间,我心中所有愤懑和酸涩,全都瞬间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