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衫刚进门就被一张毛茸茸的毯子盖脸了,她拎着脸上小家伙的脖子把黑色毛毯从脸上拿开。
“知道煤球想妈妈了。”卓衫把黑芝麻团抱在怀里撸毛,醉翁之意不在酒:“那煤球说爸爸想不想妈妈呢?”
纪珩抱臂倚在墙上观看了一会儿一人一黑芝麻团的互动,在听到卓衫装模作样地说“什么?你说爸爸想妈妈想得不得了?”时冷哼一声,坐沙发上去了。
卓衫把煤球放在地上拍了拍它的小脑袋,“睡觉去吧,妈妈和爸爸有话要说,不适合你这种小不点听。”
煤球慢悠悠甩着尾巴,三步一回头地睡觉去了。
“煤球都比训练场那个像你儿子。”这是卓衫坐下之后说的第一句话。
一提起这个纪珩就来气,他那么拙劣的谎言,卓衫竟然信了?
还把他嘴唇啃破了皮,见血了都!
于是纪珩眉毛一挑,脸不红心不跳地胡言乱语:“没错,其实煤球也是我儿子,不过是跟另一个人生的,寒潮之后它就变动物了。”
此话一出,卓衫再迟钝也该知道训练场那个和煤球都不是纪珩儿子了,那些话不过是他说来气她的。
偏偏她当时被纪珩的话一激,情绪上头立马就钻进牛角尖去了,甚至在心里发誓: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女人找出来。
“宝贝。”卓衫起身把人压在沙发背上问:“这两年,你有没有想过我?”
纪珩垂下眼不去看她:“没有。”
“真的?”卓衫耷拉着眉眼叹道:“好伤心啊,我每天都在想你。”
“谁稀罕想你。”纪珩继续嘴硬。
“别人我不清楚。”卓衫附身亲在那双听起来硬尝起来软的唇瓣上,厮磨着说:“但我知道你肯定稀罕。”
“好黑,我看不清了。”纪珩退开些看了眼卓衫,一边嘴角勾起:“哦,原来是你的脸太大挡着我光了。”
卓衫:“……”
她离开的这两年他是去“毒舌学校”进修了吗?
“宝贝,我真的错了。”卓衫牵起吸血鬼手一根一根手指亲过去,还要可怜巴巴地低头看着他:“可以不生气了吗?”
“我没生气啊。”纪珩皮笑肉不笑。
“真的?”卓衫眨眨眼,然后贴在纪珩耳侧说了点悄悄话。
纪珩凉凉瞥她一眼:“不准。”
他以为自己的表情和语气都把控得很好,殊不知乌黑发丝下那两只红彤彤的耳朵早已出卖了他。
卓衫看见了也当没看到,只是眼里的笑意多到快要溢出来。她再度俯下身去品尝那张又甜又软好像茉莉软糖的嘴巴。
“把衣服脱了。”
纪珩偏过头躲开她的吻,然后不带任何转圜余地地说道。
“宝贝不是说不准?”卓衫打趣他。
纪珩抬了抬下巴:“别废话,快点脱。”
“既然要脱衣服,那我们先去床上好不好?”卓衫作势要下沙发。
只是她的动作被一双手挡住了,卓衫再三推脱,纪珩哪里还不明白——她肯定受伤了。
他抿着唇又重复了一遍:“就在这里,脱。”
无奈,卓衫叹了口气,只得上手解军装扣子。
她提前打了个预防针:“我脱完了你可别哭。”
不一会儿,卓衫身上就只剩下一件背心了,她撩起衣服下摆,露出底下缠了纱布也依旧狰狞的伤口,那纱布都快被血浸透了。
纪珩咬了咬牙,飞快地眨了几下眼把泪意堵回去,然后上手拆掉伤口之上红得刺眼的纱布。
纱布底下的伤口更为狰狞可怖,卓衫不像吸血鬼有自愈能力,纪珩简直难以想象她回来的路上是怎么忍过去的。
伤口明显是反复撕裂过的,回程路上没有发生意外,那就只能是——她把光舰的速度调到了最快,导致伤口崩开了。
“你赶着投胎吗?飞那么快干什么!”纪珩一边瞪她一边给她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