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阑珊,桂香暗浮。
皇宫外,一座高门大院中,傅长欢垂首而立,神情端肃。
室内燃着篱落香,淡淡的幽香萦绕在屋内,叫人神清气宁。
傅长欢的对面坐着一位男子,淡青色的衣袍上,蟒纹若隐若现。
“你说。。。。。。皇后要你归顺于她?”
傅长欢恭顺地回道:“是。”
“她还不想侍寝?”
“是,听娘娘的话语,应当是这个意思。”
那人沉默片刻,修长的手指在木几上轻叩了两下:“按她说的办。”
傅长欢拱手:“是,若有要事,小人会第一时间禀报您。”
那人轻轻应了一声,云雾般的眉眼望向窗外皎洁月色,没再说话。
皇后。。。。。。好像和他印象中,有一点点不一样了。
。。。。。。
这边厢,长孙月筝待伺候太后睡下后,方换了一件不起眼的小宫女的衣衫,从重华殿的角门偷偷地溜了出去。
周文雍身边的小太监已经在拐角处等着接应,不多会儿,便领着她去到了他们二人平日私会的隐秘之处。
刚一见面,长孙月筝秋水般的眼睛便泛红了,而后一颗一颗硕大的泪珠滴滴滚落,娇弱可怜的模样直叫人看了心疼。
周文雍心里一紧,连忙将她揽入了怀中:“月儿这是受了什么委屈?与朕说,朕替你做主。”
长孙月筝只是扑在周文雍的怀里哭,却一个字也不肯说。
周文雍被她哭得心里头直痒痒,只好一个又一个缠绵的吻落在她的眉间脸颊,哄得她渐渐止了哭声,这屋子里似乎也变得燥热了起来。
鱼戏莲叶,春色旖旎。
待怀里的人儿娇软火热地倚在他的胸膛,周文雍的气息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现在肯和朕说了吗?”他轻轻抚摸着她光滑细腻的肩头。
长孙月筝声音柔媚:“六郎还来问妾身。。。。。。今日皇后娘娘在常平殿摆了好大的威风,难道六郎不知道吗?”
周文雍其实是听闻了的。
常平殿里闹出那么大的动静,自然有耳报神来向他禀报情况。
不过,在外人眼中,月筝只是与他亲如兄妹,姜晚琬却是他的妻子,他自然也不能说什么。
何况后宫事务本就应该由皇后打理,他不好干涉。
不过此刻,见怀中柔若无骨的人儿这样委屈,他忽然也有些恼姜晚琬了。
“朕知道你受了委屈。”他说着,吻了吻她的额头。“你看,朕不是今夜便来陪你了吗?朕自然是最心疼你了。”
长孙月筝紧紧环着他的腰:“是妾身无用。。。。。。妾身的父兄都不在了,无法助六郎一臂之力。如今妾身受这些委屈。。。。。。与六郎相比,也算不得什么。”
见周文雍一时未语,她又道:“何况当初,是妾身与六郎情投意合,情不自禁。。。。。。今日这些情形,妾身也是早已预料的了,妾身愿意承受。”
周文雍心旌摇曳,又有些觉得对不住她了。
当年,他和长孙月筝是真心相爱,一时情难自禁,要了她的清白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