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皇后出身世家望族,到她这一代,连出了两位皇后,可说势力如日中天。自己又子女双全,得皇帝爱重。这辈子都没什么烦心事。除了眼前这个忤逆不孝的李怀肃!萧皇后怒气沉沉:“肃儿,你为这个侯府外室,三番两次忤逆本宫。就不怕你父皇怪罪吗?”上次,她派去珠隐院的人,就是被太子一个不剩,全杀了。李怀肃:“这是为了保全宝宁的名声,父王岂会怪罪?”“什么意思?”“现在,满盛京谁人不知道傅轻筹和那外室的故事儿?那院子一场大火,多少人都瞧见是宝宁带走了那女子。现在,若那女子再在公主府出事,母后,你置宝宁名声于何处?”“不过一个卑贱的外室……”“母后可是要宝宁留下一个善妒,不可能容人的名声?还是,更糟?让人家说她残忍嗜杀?或者,连自己的公主府都掌控不了,放任不知哪里来的杀手肆意行凶?”“……”萧皇后被问住。她从入宫开始,就在皇帝面前做足了温柔纯善的模样,内里却十分狠毒跋扈。看不惯的人,一日都不愿容他多活在这世上。确是不曾深想。宝宁将来是要嫁出去的,若要得夫君爱重,可不能留下这般污名。萧皇后深吸一口气,唇角一点点扯起笑容,覆盖全脸,“肃儿说得是,原是母后想左了。”她顿了顿,“母后已想明白,为了宝宁名声,母后不会再为难那个外室。你放心吧。”看着李怀肃离去的背影,萧皇后脸上的笑容折扇一样,“刷”地收起来。李怀肃,你整顿吏制,巡视河工,平定边疆……忙得恨不得一个人劈开,分成几个人用。累得落下咳疾。累吧,累得再狠些。待到璋儿长大,再把这盛世天下,为他双手奉上。殿内传来奶声奶气的声音,“母后,母后,你在哪儿啊母后?”萧皇后脸上冷肃一收,声音慈和得不行,“好璋儿,母后这就来,这就来了……”走出皇宫,李怀肃长出一口气。被微凉的夜风激起一阵再也压不住的咳嗽。“殿下,您这是何苦……”追风上来,为李怀肃披上披风,“您在公主府,为何偏要亲自跟那些人动手?”喝住他们。就算他们是萧家的人,可难道太子的话,他们还敢不听?可太子一见那些人奔着牧大小姐去,便问也不问,直接出手。杀得红了眼。自己也受了伤。要不是他知道太子是因为宝宁公主的事,心中烦闷,还以为……太子是在乎那牧家大小姐呢。咳得胸口快要裂开,好容易忍住,李怀肃冷哼一声,“只是为了能趁机除掉皇后的人,尔等勿要多言。”一旁,追风和逐浪对视一眼。他们……好像也没说什么啊。第二日。清晨,傅轻筹出现在公主府门口。他一夜未睡,脸色青白青白,眼底挂着两片硕大的黑眼圈。显得十分憔悴。“微臣求见公主。”名刺递进去,不一会儿便被直接丢了出来。“公主说了,不见!”傅轻筹什么都没说,转身慢慢地走了。公主府内。宝宁公主整哭了半夜,脸色蜡黄蜡黄,眼睛肿得快要看不清人:“他、他真的就这么走了?”“是。世子爷什么都没说就走了,想来是落了面子,日后也不会再来。”明铛还被关在刑房里,等着公主处置。余下三个贴身婢女中,双环、璎珞性子沉稳,唯有玉翘言语爽利,最适合顶上明铛的位置。玉翘:“殿下,那武安侯世子本就配不上您,您又何苦为他这般伤心难过?还该顾着点自己的身子……”说着,她双手捧着甜茶奉上。宝宁公主平素嗜甜,现下却看也不看,抽抽搭搭哭得伤心。玉翘捧着甜茶动作僵住。还是一旁双环温声道:“公主,皇后娘娘听闻了此事,担心得不行。您要不要进宫……”“不去!不去不去不去!”宝宁公主把脸蒙在被子里,她才不要进宫!母后又要唠叨,旁人又要笑话!再说……她想跟傅轻筹怎么样,是她自己的事!她还没想好。不愿旁人来管!母后也不行!见公主这般难过,双环、璎珞对视一眼,双双叹气。也不知道这武安侯世子给公主灌了什么迷魂汤,会写戏本子的男人就那么好吗?出了这等丑事,公主居然……依旧难以忘情。第二日,据说傅轻筹又来了。重演了一遍昨日的戏码,依旧没能见到公主。傅轻筹临走时背影萧索落寞,宝宁公主也没好到哪儿去,整日不是发呆,就是哭个不停。整个公主府像是半空笼着朵厚重的积雨云,沉甸甸压在所有人心上。偏偏这几日秋雨连绵,把公主最喜欢的石莲美人浇得半死不活,一日日萎靡下去。,!眼看着花圃的石莲就要死绝,府中花匠挨了不少训斥。可奈何这花是远在万里之外的昆仑洲进贡得来,统共就那么几株,谁也不曾伺候过。“这石莲美人当真奇怪!平日里,若不浇水,便蔫巴巴的,眼看着便要枯死。可若浇水,玉翘姑娘,您瞧——”花匠指向其中一株。那石莲刚淋了雨,叶片都还湿着,从茎与叶的连接处,开始腐烂发黑,轻轻一碰,叶片就扑簌簌地零落在泥里。眼见是不得活了。玉翘看得直跺脚,“这是公主最:()外室二嫁,宠冠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