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轻筹难以置信地扭过头去。“吧嗒——”他身上的衣服,滑落在地。露出大片白花花的肌肤。“啊!”公主一张小脸羞得通红,被身边侍女挡住了眼睛。“傅轻筹,你在干什么?把衣裳穿上!”宝宁公主急得跺脚,都快哭了。她虽心悦傅轻筹,却从没想过,要与男人赤裸相见!众人更是所有动作做都僵住,目光迟滞地在傅轻筹和宝宁公主间,来回移动。又转向那着火的厢房。里面,与傅轻筹欢会的女子,不是宝宁公主。那,到底是谁?“傅轻筹,本宫在问你的话!你、你在本宫府里,是在做什么?”宝宁公主年纪小,又养在规矩森严的深宫,哪里见过眼前这种阵仗?根本就是还未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身边,众人实在压不住好奇的心,低声议论开来。只言片语飘进公主耳中。“里面的既不是公主,那……那又是哪个女子,这般不知廉耻?”“勿要这般说,或许,那女子,也不是自愿?”“不是自愿,难道还是世子强迫不成?会不会……是傅世子那外室呀?”此言一出,众人都觉有理。都知道那外室被公主护在了府中,不叫世子来见。或许,是她耐不住寂寞,强迫于世子?再说,谁不知道那外室是个痴的?也就是她那样痴傻的女子,才做得出这般不知廉耻的事儿来!有人为傅轻筹弥缝,“定是那外室勾搭……世子是男子,情难自禁,又有什么错?”“是那……外室?”宝宁公主小脸一沉,看向傅轻筹:“你怎么说?”“我、我……”傅轻筹嘴唇颤抖,脸色灰败。刚才,跟他翻云覆雨的,不是公主?那、那是谁?饶是他脑子怎么转,也没法子把自己干干净净。帮他弥缝的,都把事情往痴儿身上推。他自己知道,他的痴儿,已是死了啊!可,公主应该还不知道……痴儿毕竟是他的外室。他跟她再如何,都是应该的。没法子,只能先哄住公主,再做计较。傅轻筹:“是……是她。”他急切抬头,满脸的隐忍,“公主,痴儿她痴傻,不知常人的廉耻为何物,今日一见我,便痴缠上来,我、我实在是……”竟是一副被强迫,夺去了清白的委屈模样。往日里,他做出这般形容,公主必会心疼。可如今,宝宁的声音,冷得可怕,“傅轻筹,你在骗我。”“我、我没有,真的是痴儿……”傅轻筹一抬头。所有辩解的话,都僵在唇边。他看到,本该已死的痴儿,活生生地跟在公主身边。怎么会?!祖母派给他的人,不中用?傅轻筹只觉双腿一软,颓然地跪倒在地。身边,没一个愿意伸手扶他。连他自己的小厮,都嫌丢人似得,悄没声息地远远躲了开去。一旁,宝宁公主一张小脸白了又红,红了又青,身子也抖得厉害,有些说不出话。冷不防,她身边那畏畏缩缩的外室,却似受了极大的惊吓一般,竟一头扎进公主怀里,嘤嘤地哭了出来。竟是把公主当成了依靠。宝宁公主正心绪恍惚得厉害,一时没能推开云媞。偏这傻子又不肯安生,脆生生地问:“他们、他们是在干什么?”“干什么?”宝宁公主浑身抖得厉害,激愤地脱口而出,“你那好夫郎,不知跟哪个女人在一起,背着你快活!”公主此言一出,众人不约而同地都看向那个美丽却痴傻的外室。这女人,痴傻是痴傻,却是……当真极是可怜。经过傅熙宁、傅轻筹写的戏一场场地开演,现在满盛京都传遍了她这痴儿与武安侯世子、宝宁公主的故事儿。明眼人谁看不出,人家世子和公主,最终定能成一对眷属。她是个痴的,被悄无声息地牺牲,已成必然。被公主斗败,还能安慰自己,是输给了无尚皇权。可,心爱的男子就在自己眼前,跟旁的女人滚到了一起,那不就是……欺负她是个傻子吗?那戏折子里唱的,什么情深义重,至情至性?就这么欺负一个痴傻的女子,这傅轻筹……不过如此。宝宁公主显然也想明白了这一点,她眼中带泪,身子微微颤抖,竟是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了怀中的傻子身上。傅轻筹还在语无伦次地解释。公主却不想听了。她还能撑着不走,就是为了看看,傅轻筹冒这么大风险也迫不及待想要的女子,到底是谁。宝宁公主怀中,云媞微微抬起头,唇角挑起一丝微笑。安静地看着眼前这一出,自己导演的好戏。公主府今日宴客,大厨房里忙得不行,柴火并不难找。那火折子,她也放在了显眼的地方。不怕傅熙宁瞧不见。不过那彩色烟雾,云媞之前确不曾想到,倒真是好东西!得亏有了那东西,狼烟一样帮忙定位,众人才能来得这么快!这傅熙宁是个人才。云媞看向傅轻筹。这往日里一派光风霁月的男子,如今衣衫不整,裸露在外的肌肤,都沾染上了黑灰,整个人瘫软在污泥之中。这副模样,才最适合他。今日这些,不过是开胃小菜。她会让他,往后一辈子,都再爬不起来。“咣当!”火终是烧塌了厢房的木门。两个粗使嬷嬷紧接着,拖抱着一个女子冲出。那女子身上,确是裹着宝宁公主的旧衣。可却是……“明铛?!”那昏迷中的女子听见公主呼唤,慢慢睁开眼睛。看清周遭环境,她一张小脸全白了。明铛扯着衣衫,护住自己身上。她双腿软得站不起来,只能膝行着,要去抓宝宁公主的裙摆,“公主、公主,不是您看到的这样!是、是……奴婢、奴婢……”明铛看着傅轻筹一样惨白的脸,一样哆嗦的唇。她要自保,“奴婢是、是……被强迫的!”明铛指着傅轻筹,“奴婢被世子,强侮了清白!”:()外室二嫁,宠冠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