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灯笼内荧光一荡,停住。傅轻筹看向那扇紧闭的房门。里面全无声响。碧痕正绞尽脑汁,想着如何赚得傅轻筹进去。“啊!”女子的尖锐呼声,自房门内传来。傅轻筹神色一厉。这是云媞的声音!况且……“咣当!”他一脚踹开房门。屋内,一道身影扑出,一头扎在傅轻筹怀中,“世子、世子哥哥……”撞得他松了手,灯笼咕噜噜地滚落在地上。碧痕心口一慌,拾起灯笼,只顾往黑洞洞的屋里照去。床底,露出一片男子衣角。碧痕不动声色地长出一口气。稳了。“小夫人,你、你这是怎么了?”她移灯,向傅轻筹怀中的云媞。这下,连傅轻筹一同看清,怀中的女孩鬓发凌乱,衣领也歪歪斜斜,露出脖颈处一段雪白的肌肤。按在云媞肩上的手指微微颤抖,收紧。碧痕声音焦急:“小夫人,你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莫不是、莫不是有人,欺负于你?”傅轻筹低头,只见怀中的云媞一双大眼睛里噙着泪水,人却愣愣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不觉心中烦躁,“痴儿,说话!”傅轻筹摇晃着云媞,逼她与自己对视,“你到底怎么了?”“我、我……”云媞却似怕极了的样子,纤细的小手扯着自己的衣领,身上微微颤抖。像极了……每次同他同寝过后,疼得她直哭的样子!傅轻筹掰着云媞下颌,一字一句,“有人,碰过你?”他十分用力,在云媞脸上留下一道红痕。看得碧痕心中分外地舒畅。看够了,她才向着这片男子的衣角重重踩上去,“这、这……有人!有男人!”定是那哑子,此时倒也无需顾他死活!傅轻筹手指,摸上腰间剑柄。他怀中,云媞还在不住地颤抖。碧痕干脆弯下腰,扯着那片衣角,把人拽了出来,“你!到底把小夫人到底怎么了?!”那人不住挣扎,却抵不住碧痕力气,终是被拽了出来。灯光移到他脸上。“奴、奴婢……奴婢不曾把小夫人如何!碧痕姐姐、姐姐,你放开我!”来福的声音响起。碧痕猛地愣住。她难以置信地提着灯笼,上下照着来福身上那一身男子衣衫,声音中压不住的惊恐:“你在这儿做什么?你、你怎么穿着世子的衣服?”那哑子死到哪儿去了?!碧痕脑子飞转,“你穿成这样,是在和小夫人嬉闹?诶呀!你们莫不是、莫不是……磨镜?”“磨镜?”“世子不晓得外面那些腌臜事!磨镜便是、便是……两个女子,就同男子和女子在一起一样,耳鬓厮磨,还、还……总之就是做些见不得人的脏事!”碧痕别过脸去,轻声道:“怪不得小夫人一贯不认人,却偏认得大厨房的来福。”想到云媞拉着自己衣袖,一路去到大厨房的模样。傅轻筹忍不住手下用力,“痴儿,你到底在做什么?她为什么穿着我的衣裳?为什么?”“世子哥哥,疼……我疼……”云媞扭动着身子,想从傅轻筹手下挣扎出来。却被攥得更紧。碧痕:“小夫人,你竟与一个丫鬟这般了!你、你叫世子如何自处?”她又轻叹一声:“来福不似奴婢,是家生子,她虽也是侯府下人出身,却是后面买进来的,不像奴婢知根知底。定是她带坏了小夫人……”傅轻筹双目通红。他一把推开云媞,向着来福提剑。“世子!”来福甩开碧痕的手,跪在地上,“奴婢不能叫旁人污了小夫人清白!碧痕说的那些,奴婢从未做过!”“那你为何穿着世子的衣裳,带着小夫人躲在此处?你们到底是在做什么?”来福脸上现出一丝犹豫,“这……”碧痕催促:“你说不出来,便是见不得光!”“奴婢没有!”来福看了云媞一眼,一咬牙:“是……小夫人叫奴婢穿的。”碧痕掩住眼中得意,忍不住冷哼一声。这来福小丫鬟,昨日还护着云媞,百般为主子着想的模样!现在,不过是被吓唬了两句,便是都栽派到那痴儿身上。什么东西?碧痕:“这么说,竟都是小夫人逼你?”“小夫人拿着世子衣裳,比在奴婢身上,只叫奴婢换上。奴婢不换,她便哭闹个不止。奴婢、奴婢是怕小夫人哭坏了身子,才……”“你还说不曾和小夫人行那腌臜事?这不就是?”傅轻筹攥紧剑柄,寒光闪闪的锋刃掉转,指向云媞,“痴儿,为何、为何要这般?我待你,还不够好吗?!你为何总要……”一旁,碧痕挑起唇角。这剑锋,只要再往前送那么一寸——云媞一双大眼睛,满含泪滴,将落不落地看向傅轻筹:“世子哥哥,不信痴儿……”“你这般,叫我如何信你?”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来福急叫,“世子,是小夫人她、她说她害怕!”“害怕?”碧痕冷笑,“这院子是小夫人的家,她怕什么?依奴婢看,不是害怕,是……心虚。”“小夫人,事到如今,你就全说了吧!”来福膝行到云媞跟前,压住满腔惶急,“小夫人,你刚才不是跟奴婢说,你瞧见……”“瞧见、痴儿瞧见……”云媞手指攥紧,越是回忆,面上神情越是惊惶闪烁,“痴儿瞧见屋里,有人……”她顿了顿,声音细问蚊蝇,“有……男人。”碧痕眼睛猛地一亮。这傻子!这不就送上门来了?她故作惊慌,“男人?什么男人?”碧痕推开来福,逼近云媞,诱导:“小夫人,你怕成这般,那男人,到底碰了你哪儿?”“痴儿!说!”傅轻筹手指不易察觉地颤抖,剑尖划过云媞娇嫩脖颈,留下一道浅浅血痕。云媞不知道疼一样,躲也不知道躲,一双大眼睛乱转着,不敢与傅轻筹对视。确是在……心虚。傅轻筹一颗心直往下跌落。他的痴儿,被旁人染指……攥着剑柄,男人手指不再颤抖。自小,他:()外室二嫁,宠冠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