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因为之前猛然遇见男主角,给她带来剧情的压力太大。况且这是恐怖片,周围都是变态杀人魔,无处不在的危险氛围,也让她略微不安稳,言袖晚上就做了个有关的梦。
梦境中是男主角的杀人现场,血流成河,他偏爱残忍的死法,手段残暴,性格也扭曲,比起boss这样不动声色和完美皮相的恐怖,他就是不加掩饰的血腥。
梦里见到这样的画面,自然可以算作极致的噩梦,关键她还梦见自己动了一下,好像惊动了正在杀人的男主,他猛地回过头,提着刀就冲她过来。
言袖:“……”
哇啊啊啊!
她转头就跑。这还了得,这种梦就是要把人折腾醒的。她醒来的时候,只觉得额头上都流下了汗,摸了摸,一手的湿润。她抽出纸巾来擦擦额角的汗,回忆起梦里的场景仍心有余悸,小姑娘动了动嗓子,想了想,过去开着灯,这才安详地睡觉。
很好,恐怖片就是要这个氛围。
这导致她第一天精神不是特别好。
她抱着书包跑下台阶,打开车门钻进去,后座另一侧是高挑的人影,她看到苏折熠,居然感到无与伦比的心安,boss是非常完
美表象的,她跟他一起生活了十多年了,从没在他那里见过隐藏着的恶魔的一面。
甚至于,退一万步讲,如果真要死掉,被boss下手都比男主角下手强!!至少关系熟悉,还可以求对方动作利索点,少受点儿苦。再说,被boss杀和被男主角杀,精神状态也不一样,男主角纯粹就是疯子的模样,但如果是苏折熠,言袖怀疑黑月光会专业得像个医生,让人觉得是在手术台上而不是在高智商变态的刀下。
……一不留神就想歪了,言袖回神,钻进车关上车门,怀着对男主角的几分畏惧,下意识地往竹马那边靠了靠。
她的小腿碰到对方的小腿,人家比她长一截,好好地端正放置于座位下,言袖小腿几乎贴着他,夜里的梦还徘徊在脑海,关键这可不是纯噩梦,这是现实中有可能发生的事情。女孩小心地往竹马那边挪挪,侧身碰着他。才觉得稍微的安心。
苏折熠低头,少年手指里玩着自己的一段腰带,从侧腰垂下的,装饰性的橙色带子,看起来很有几分漂亮色彩,被他拿在指间系了几个结。
言袖盯着看了一会儿,兴致勃勃伸出手道:“我给你系个新的。”
苏折熠松开手。
那条缎带就到了小青梅的手里。两人坐在一处,言袖拿他的带子给他绑了个略复杂的结,笑眯眯说:“苏折哥哥你没见过吧,这是我之前新学的,好不好看?”
苏折熠看了一眼。
她又伸手过来把它拆开,重新系个个不同的结,“我还学了这种。”
“怎么系?”竹马问。
“这样这样,我教你嘛——”言袖又坐得离人近了一点,方便玩他的带子,她的手横跨过去,肩几乎接触着他的锁骨,像在人怀里似的。
苏折熠垂眸去碰那条带子,言袖就让他自己感受,“对,就这样穿过去……”
少年颀长的手指几乎笼住她的手。
根根白皙,系带时避免不了零散的触碰。
两人对一根带子玩了一路,言袖心满意足地推门下车,竹马跟在后面,那条橙色缎带又恢复了原样,随着少年步伐,在他侧腰处微晃。
教室里前排的女生显然很八卦,好奇地问言袖:“你们昨天……都没来啊。”
她忍不住看了看苏折熠。
少年低着头,仍旧是那副好学生的样子,把书册放在桌上,旁边言袖回答:“是啊……昨天有点事情,而且苏折哥哥生病了。”
女生一愣:“……苏折?”
“哦,”言袖解释,“我小时候一直这么叫他的,所以长大也没改。”
“哇……”女生看看她,再看看旁边平和坐着没有出声的少年竹马。
大家都是叫苏折熠。
长辈,也不过是叫声折熠。
在所有人的称呼之外,青梅的叫法与大家都不同耶。
竟然有种专属的,亲密的感觉。
“苏折哥哥,”青梅转头,“你的钢笔呢?给我用用。”
被叫到的人也就垂眸,递给她支笔。
两位的友情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