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将近睡觉的时分,疼痛才停止下来。
两天后,他们进行第二次洗礼。
算是顺利度过了第一阶段,银则除了那天尾尖的痛,其他时间倒没出现族人所说的变化。
言袖在一旁看着,清澈淋漓的圣水洒满青年郁白年轻的躯体,淋在蛇尾上,幽深颜色看起来更加水光粪(粼,光泽勾人。人身更是漂亮,线条大约是人体能呈现的极致美学。
银则低着睫毛。抿了下唇。
言袖望见他的唇瓣,因为浸了水光而润润的,平常是浅色的,此时含上几分嫣红。
等仪式完成,别人离开后,言袖张开蒙母送的黑色棉布,当浴巾走过去搭在他发顶。
蛇蛇被搭在黑色布料中,睫毛湿漉漉抬起望着她。帽檐的阴影遮住他一半的脸,但那双红眸,不管在多阴暗的环境中都能透出丁点儿嫣色。
言袖就着这个样子给他擦了擦,布料很大,几乎遮到青年的尾部。言袖把布料合拢,擦擦他的脸,再展开,又露出那张容貌来。
他还是看着她。
湿漉漉的蛇蛇好像少了点儿冷淡,格外惹人怜,言袖瞅瞅他,两只手抓着垂下来的黑布,忽然觉着这个姿势很像电视剧里的霸道总裁,扯着女主的毛巾把人拉过来接吻什么的。
她没有那么猥琐,但是打量了一下,心里想,蛇蛇也靠近过她,下巴的位置嘛。
她眨眨眼,说:“银则。”
银则垂着睫毛望她。
“…我可以亲你一下吗?”言袖征求意见。
蛇蛇的瞳孔微微舒张。
言袖当他默认了,于是迅速踮脚,啾了口他的下巴
少女没好意思停留,动作太快,程度太轻,只记得接近的一瞬间扑面而来的对方的香,其他的,就连触感都没体验到。
她赶快移开视线,道:“好啦,我们去睡觉吧。”蛇蛇没有说话,沉默地被她拉动。
言袖回头:“这已经是第二次,你还没有什么明显变化呢。等度过第三第四次可能就——”
话还未说完。
下一瞬间,言袖眼前一空。
言袖:“?”
她呆愣地低下头,瞧见宽大的黑色布料
松松散散地围拢在地上,完全盖住了其中人体。里面裹着什么柔软的小小的一团,在其中轻微地动了动,接着,一只白皙的小手探出来,指节细软,抬起布料一角,从里探出一张美丽小脸。
黑发长长柔顺地垂在身体前,浓密如海藻地覆住幼小身躯。幼童懵惜地拾脸看她。
黑布里又动了动,一截细嫩幽黑的蛇尾从后面悄无声息地滑出来,软软滑滑的视觉,黑布后露出的蛇尾不住蜷缩几下。
铁栏窗外投进来零散的月光,微弱又苍白,一如多年前。这么多年不曾改变过。
一大一小,就这么一上一下地对视。
幼蛇的眼睛湿漉漉的。
幼圆漂亮的瞳孔,灿红色的眼珠,抬起一截白净下颌,裹在布料中,仰头望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