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家怎么不好了?万一他回到了孟家,觉得他们云家家风不正?。
自?己是阿爹的长?女,可不能给他留下这样的印象。
她借故亲近他,他却整天板着脸。少年?眉目清俊,乌珠如沉,像一汪寒潭下的黑曜石。
逢年?过节送他玩物?,他不是拒绝,便是不声?不响的,送还到她窗台前。
直到有一年?暮春,云冉的风筝飞到了他院内的一株枣树上。她攀过院墙,爬到树上摘取时?,不小心摔下,砸到他身上。
但云冉记不清楚了。到底是自?己无意识的撞在他身上,还是他有意识伸出长?臂去接她?
但自?己在落入他怀抱时?,故意趁势将一把糖酥塞进他口里。他的眼眸忽然微微张大,睫毛抖动。
“姨娘最近学做的点心,大家都分到了,可忘了给二哥哥。我怕你不喜欢,只好这样趁机送你。二哥哥,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对我那么冷淡?”
他抿了抿唇,看?着她,没有说话。
可是后来?,云冉再接近他的听松院,果然轻松很多。他开始给予自?己回应,和自?己说话,偶尔还会对她笑。
在她不经意之间,他院里那棵每年?都会结枣的树,被他生生砍掉,换成了她喜欢的三角梅。
云冉想到这里,禁不住惊出一身冷汗,粉腻的指尖,也禁不住蜷起。
他是不是,从那时?候开始,就对自?己产生了一些,不该有的心思?
而父亲入狱,周从之坠海,给了他乘虚而入的机会。
轻微的举动,似乎碰到了什么,她听到了孟宴宁低沉的嗓音。
“冉冉,醒了?”
云冉彻底的睁开眼睛,才发现孟宴宁便坐在床沿边,饶有兴致看?着她。
床单褥子都换了新的,金丝鸟笼上的锦雀儿?鸣叫,有阳光从窗帘处照进来?。竟然已经天光大亮了。
他穿着雪色的单衣,面上也恢复了一贯的光风霁月。仿佛此刻,又是她从前熟悉的温润如玉的二哥哥。
如果不是领教了他昨夜的癫狂,云冉可根本想不到,他君子皮囊下,藏的到底是什么!
不禁吓得斛憟,又想逃跑,可刚一动作?,才发现手腕上传来?刺骨寒意,继而是锁链的细响。
眼泪瞬间逼到了眼眶。
自?己还被他锁在寝屋,
“二哥哥……”云冉抬眸凝他,忍不住试探,“今日新妇过门,也当去给婆婆请安,你怎么还锁着我?要?将我锁到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