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他便眼前一片空白,剧烈的疼痛带走了他的意识。
潇潇一直站在人群里,他看著车撞得余乔飞起来的那一刻他才猛然後悔。
他不敢上前,心慌极了。
这麽多年了,他跟余乔之间的关系都那麽诡异又稳定。他从来不拒绝自己,也不答应什麽,这样的余乔让潇潇很迷恋,他也曾经怀疑过自己是否真的喜欢这个男人,亦或仅仅是沈迷於肉体的欢愉。但是此刻,他看著余乔像是一片脆弱的树叶一样摔落在地上他才明白自己不的嫉妒和不安不过是因为爱而不得。他无法面对自己,这感觉像是自己的双手无法控制的扼住了自己的咽喉。
很快周围的安保人员就打了电话,救护车10分锺左右便呼呼而来。
潇潇转头去开了自己的车,紧紧跟著救护车进城。
他不知道余乔的情况,不过想来不会有生命危险,车冲过去的速度并不是特别快,他一直站在那里看著的。
发动车子的时候潇潇的手一直在抖,他无法平静下来,脑子也转不动了。
第十七节
其实余乔一直没有昏迷,他疼得厉害,不断的嚎叫,医生和护士没人搭理他,都冷漠的操作仪器,大概对他们来说这些都太平常了,平常到叫人麻木。
他感觉到皮肉被拉扯起来,然後有针穿过,即使打了麻药他也能感觉到线穿过皮肉时拉扯的钝感。
余乔此刻完全没想过是有人要撞他,他以为自己不过是运气不好,积德太少。
潇潇在门外徘徊了好久,直到确认余乔没什麽大问题,就是腿断了,身上有些擦伤而已,他才放心下来。
人就这麽奇怪的动物,明明之前淤积的怨气恨不得让对方粉身碎骨,可真当看见了,又觉得这一切都是徒添悲剧。
潇潇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用手撑著头,理不清心里的感受。
他知道自己对余乔有一种莫名的占有欲,可又不是爱情。他可以有其他的情人,余乔也可以跟别人上床,但是他就是不允许余乔爱上谁。好像余乔必须天生无情,这样就算得不到他,也不吃亏,也没有第二人比他在余乔心中更重要。
挣扎了很久,潇潇还是觉得自己不能面对余乔,他恍惚的驾车回家。骑著被子睡不著,被一个梦魇缠绕,仿佛自己是个杀人凶手。
余乔疼得睡不著,看著自己腿上的石膏,他烦躁的想抽烟,可病房里并不允许。
他看著枕头边被挤压变形的手机,更加心浮气躁,他现在特别想听娄桦给讲个冷笑话。最冷的那种。
潇潇站在病房门口,从门上的小窗望进去,余乔正烦躁的挠头,点滴哒哒哒的,房间又小,窗帘紧拉,一盏不够亮的灯。潇潇想,余乔这个享乐主义者一定闷坏了。
他轻轻推门,还没进去余乔就抬头望著门口,像是等著吃饭的小朋友在张望掌勺的阿姨来了没有。
潇潇压抑著心里的慌乱,扯出一个笑容,走过去,拖了条椅子坐在床边。
“这麽晚?”
“嗯,我怕明天全是你们公司的人来看你,我挤不到位置。”
“拉倒吧。怎麽也不给我带点东西来,口渴死了。”
“一会儿就天亮了,我去给你买粥,你喜欢的柴鱼花生粥。”
余乔点点头,有人陪他说说话他才算平静了一点。此刻他只需要分散注意力,不去关注像是被人锯开一样的疼的小腿。
“医生怎麽说,你的腿?”
“断两截呢,不过说运气好不用打钢钉。慢慢恢复吧,真他妈流年不利。不过还好不是生意上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