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态度,可比他进店时的态度软的多,他有些受用。
陈政泽混不吝地笑了一下,挑眉,“我吃进去的那颗怎么办?”
说完,他舌尖一扫,把薄荷糖带到另一边,咀嚼两下后,吞咽喉结,故意当着童夏的面把那颗过期的薄荷糖咽下去了。
明摆着找茬。
他双手抄兜,提步走过来,立在收银台前,身体缓缓向前靠,独属于他的气息,铺天盖地的砸过来,极有压迫感。
像一张无形的网,随时能把她收进去折磨。
童夏想到了校园暴力她的那帮混混。
“那、那你想怎么办?”少女明亮的眼睛里映着恐惧,心跳不断加速。
四目相对,氛围僵持。
“要不——”他说了两个字后,故意停住口,戏虐地盯她,神情若有所思,像是在思考一个能让他满意又刺激的报复方式。
屋内陷入沉寂。
看着他憋坏心思的眉眼,童夏头皮发麻,她不应该摆他一道的。
要是一开始就换钱给他,他这会儿应该会好说话点。
可她又隐隐期待着能给他有点牵扯,因为,这可以让林意不痛快。
她屏着呼吸,静静地等他开口,时间被无限拉长。
两分钟后,他给了解决方案。
“你吃一颗。”陈政泽倒出来一颗薄荷糖,放在手心。
简单粗暴的解决方式。
童夏看着他手心里的那颗薄荷糖,没有半分犹豫,捏起来就要往嘴巴里放。
她指尖即将触碰嘴唇的瞬间,陈政泽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腕,收回那颗薄荷糖,连着桌面上的糖盒一块扔进了门口的垃圾桶。
他动作快,手劲儿又大,她手腕上被他大手握住的束缚感依然清晰,有点紧,有点麻。
童夏仰头低声问:“那这事算解决了吗?”
陈政泽看着眼前身形单薄的少女,浓黑的睫毛一颤一颤的,也不知道真乖假乖。
在童夏的注视中,他牵唇嗯了声。
陈政泽离店没几分钟,童夏关了便利店,去修玉坠。
地上积水还未完全渗下去,童夏着急修玉坠,也没管地上的水深浅,到店铺的时候,鞋子里面都是水。
老师傅说吊坠碎的太狠了,修不了,且这不是摔了一下,更像是用重物反复砸坏的。
出了店铺,童夏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看着封装袋发呆,唯一珍贵的东西也碎掉了。
对面商场门口,林意站在陈政泽身旁,笑的像朵花。
陈政泽夹着烟,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林意。
童夏清凌凌的眸子里渐渐浮出股狠劲儿,她从包里拿出那盒许久没碰的香烟,抽出一根,拿廉价的打火机点燃。
她无声地盯着陈政泽,在陈政泽往这看时,她把烟送进嘴里,吐出烟圈,烟雾顺着她精致的五官缓缓上移。
也顺着鼻腔往肺部蔓延,童夏被呛的胸口起伏,强忍着不让自己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