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是,在她意识启蒙的青少年时期,竟然真的有这样一个人,如同里程碑一般,万众瞩目地站在她羡慕的光里。
成为了她的隐秘的渴望。
“账刚才俞小姐已经结过了。”
茶馆老板娘笑着递给她一包茶叶:“她还让我把这个送给您。这是我们店招牌的茶叶,只有这个季节有,很难得的,俞小姐说您难得来鄯田一趟,得带回去多尝尝。”
俞早愣了愣,下意识接过,而后垂眸端详着茶包上的字,发出一声轻笑。
真可惜,还是没有越过那道光。
愿望或许永远都只是愿望。
……
“这真是一件不对劲的事。”
——一直到晚上回家的路上,俞晚还在琢磨俞早的来意。
苗苗玩得很累,已经躺在爸爸的臂弯里睡着了。俞晚看了眼后视镜,满脸的深思。
“什么不对劲?”
“就是俞早突然跑来鄯田找我。”
她拧着眉头:“我不觉得真就只是为了给我那八万块。”
游略不以为意:“你不然拨个电话回去问问呗。总归离不开那套房子,家属院家家户户挨着住,有点消息很难藏住。”
“……你说得有道理。”
俞晚是个行动力极强的推理小能手。
当天晚上,她就打电话给远在雩县的老同学咨询情况。对方也住钢铁厂家属楼,如果是和房子有关的消息,说不准会知道些什么。
她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么一席话:
“我悄悄告诉你哦,这边的楼似乎要拆掉建步行街了,据说给的赔偿不少。不过这消息现在还没多少人知道,你千万别透露出去,是你我才说的!”
俞晚握着话筒:“谢谢你啊晓兰,等有空见面了我请你吃饭。”
“嗨,别挂心。我孩子上学的事不还多亏了你帮忙嘛,改天回老家别忘了约我就行。”
这通电话让俞晚内心的怒火蹭蹭蹭往上涌。
游略刚洗完澡出来,就看见她冷着脸在窗前踱来踱去,衣角都被用力地攥成了一团。
他随手拿毛巾擦了擦头发,就丢到一旁:“怎么,你问出你那堂姐的阴谋了?”
“问出来了。”
俞晚咬着牙:“这些人真是算计不能活了!”
“她想做什么?”
“她想做的事情多了,她只是不想我做什么!”
俞晚又开始翻手里的电话号码联系本,一边说道:“雩县那套房子要拆迁,她是生怕我会回去跟他们抢拆迁款,才急匆匆地赶来鄯田,想拿钱断关系。”
她冷哼一声:“我要是今天收了她这个钱,就再没资格说那套房子有我一份了,拿区区八万块钱……呵,可真是打得好算盘呢!”
游略挑着眉想了想:“雩县那地方,拆迁款再高也不会高到哪里去吧?”
“我不稀罕这个钱,我就是忍不下这口气!”
俞晚真是觉得无语:“她要是什么都不做,我还未必有空去掰扯这么一套房子。偏偏她一得知有好处,就跑过来装模作样跟我演戏。”
“那副仁义厚道的模样,我现在想起来还觉得恶心。从小到大我忍了多少次了,她怎么还不知足?真当我是泥人吗!”
游略看着她用力地翻号码本,几乎是要把纸张甩破的架势:“你这是要找谁?”
“找我爷奶。”俞晚深吸一口气:“明天我得回一趟老家才行,让长辈站出来帮忙。”
“那我陪你一起回去。”游略皱起眉头,有些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