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是早上出门前才意识到这件事的,家里没有别的alpha,他一直呆得很自在,但开车过来的司机从车上下来时下意识后退了半步,霍言才惊觉自己身上的味道可能不是那么寻常。属于俞明烨的白檀香像某种荷尔蒙和信息素满满的香水,把他包裹得严严实实,无论alpha还是oga都能感觉到。但他也没有什么办法,使坏的俞明烨什么也没说,他又不能怪对方,毕竟已经是合法伴侣,只是一个临时标记,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合情合理的举动。不过这样跑到机场来还是太招摇了,最后霍言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口罩都用上了,以至于跟领队老师打招呼时对方甚至先被他身上属于强alpha的气息吓了一跳,然后才认出他是谁来。机票是团队票,值机也是统一安排的,霍言拿到自己的位置才发现,他直接被贴心的老师分到跟未来的室友坐在一块儿,将要共度十几个小时直到落地为止。其实他现在这个状态,跟beta坐在一起反而会更好一些。考虑到这一点,霍言主动去跟一个坐在角落的beta女同学换了位置,在那个对他而言显得有点窄小的角落里安家落户,和邻座的另一个beta同学打了声招呼,就从背包里取出颈枕和眼罩,打算先睡一觉。连着好几天,他都因为发情热没能好好睡觉。俞明烨像饿得久了又像预支报酬,霍言的发情期持续了几天,他就连续几天没出门,一直在别墅里守着,霍言睡也睡不好,还要一直被他折腾,直到现在还浑身酸软,提不起什么力气来,正好趁长途飞行不受打扰的时候好好睡一觉。beta同学没怎么被他身上的信息素影响,但再怎么说也是成年人了,多少能猜到是怎么回事。她红着脸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让霍言坐了靠窗的位置,自己坐在走道旁用平板电脑看电影。长途飞行的机组上不是全程都有无线网络,没办法跟地面保持长久联系。霍言难得偷了一点安稳的休息时间,戴着眼罩好好睡了一觉,再醒来时离落地只剩四五个小时,于是起身上了个厕所,回来吃过飞机餐后和同学一起看了部音乐电影,飞机就在上次他们呆过的机场降落了。他先给俞明烨发了条消息报平安,然后和其他人一起上了新学校安排的大巴车,随队去了将要住上一年的学生公寓。公寓不在校园范围内,隔了有大约两个街区的距离,步行需要十几分钟,但骑自行车还是很方便的。霍言对环境感到挺满意,至少两人住一间还有独立卫浴和小客厅,比美院的学生宿舍条件好多了,但等他把行李放好再出来,却无意间听见未来室友在阳台上小声跟别人讲电话。“我也想啊,可是爸妈要我修身养性,连在外面租房子住的钱都不给……室友?就霍言啊,前阵子上了新闻头条的那个,不知道怎么的攀上了俞明烨这根高枝,难怪之前能拿奖呢……”霍言原本就没有偷听他打电话的意思,这下听到不该听的内容,也只是皱了皱眉,没有再作逗留,背着包出门去了。看过公寓环境以后,他其实已经基本打消了搬出去住的念头。这里离学校近,环境在周围的学生公寓里也算数一数二,即使霍言搬出去住,也不一定能找到条件更好又能负担得起的地方,再者他每天都要去画室,离得太远也不方便,留下才是更好的选择。正是因为想清楚了这一点,他才想去找老师谈谈换室友的事。被他无意间听到抱怨的这位同学未必有多坏,对他的猜测也合乎情理,但霍言不想和他相处,也不想再听见他在背后添油加醋地和别人一起议论自己,还是离得越远越好。换室友的申请意料之中没能立刻批下来,对此霍言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他们刚刚落地不久,连课都还没开始上,急吼吼地去提换室友确实不合适。但他还有别的理由,向老师提出以后对方还是同意了,说会私下去征求一下beta同学的意见,看看有谁愿意和他换宿舍,实在没有的话,会想办法给霍言找找有没有单人宿舍。“如果实在没有,我可以搬出去住吗?”霍言问。“这个……”老师多少有些为难,但霍言给的理由实在太正当,他也说不出不行来,最后艰难道,“……我先去问问吧。”“好,谢谢老师。”霍言把俞明烨这尊大佛搬出来用,用完了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已婚oga需要和丈夫按时见面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俞明烨又是个攻击性很强的alpha,他们还没有进行终身标记,和单身oga同住实在不合适。虽然没想到他们登记结婚后居然还没有标记,为了学生的安全着想,老师答应他换宿舍一点也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