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轻微的刺痛感同时出现在脖颈和舌尖,琳达皱眉闭上眼,不是因为痛苦,而是忍受着随之而来的淫靡的快感。
衣衫被剥离,琳达攥着在她胸口舔舐的裴洛的白发,脸庞被尤利托起亲吻着。
她闭上眼,心里只是在想。
她护不住自己的身体,竟也护不住自己身体里流淌的东西。
她究竟还能剩下什么。
小小的帆船失了桅杆,便只能成为一帆孤舟,在汪洋大海上转圜。
琳达也是如此。
她丧失了女仆的身份,徒留了一个女主人的名号,可她却连看着昔日一起工作的同伴上前服侍都是抗拒。
管家很快为她换了一批陌生的面孔,裴洛尤利也包办了许多工作,频繁地为她带来各种珠宝美玉,里面随便挑一个都可以抵得上她那个宝贝匣子。而她只是被他们引着到了镜前,看着镜中那个穿金带玉的黑发女子,撇开了脸。
琳达像一个机械玩偶,双子管家在前,她便拧动起发条,循着他们的要求一板一眼地表演。当身边无人,她便将呆滞的眸光投到一处,缩在一个角落,任日出日落也不愿怎么动弹。
相比之下,床笫之间却愈发难熬。双子不知怎了,她平日越是遵从,他们的索取就越是强烈,她朦胧的视线中,总能看到他们不安的目光。似乎只有融为一体了,才能确定她便在他们怀中,而不是一个缥缈的存在。
让琳达自责的是,她心中隐约对此有几分庆幸,因为她记得他们没来索取她的那一夜,她直直睁着眼睛到了天明。
园中的玫瑰依旧盛放的时节,管家带来了一个消息。
家族舞会要为她举办。
琳达平淡的日常多了一些安排,那便是每日被教导着练舞。她的舞伴有两个,所以强度也成了双倍。
跟床上比也不算很辛苦。琳达被舞蹈老师教学舞步时,苦中作乐地想着。
基本舞步到了演练环节,先来的陪练却是管家。
老人即便已是白发苍苍,步伐却如军人般稳健,执着她的手也有力,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琳达不用费多大力气,在他的引导下把生涩的舞步竟也能踩出几分节奏。
“小姐,不必泄气,”管家引着她转了一个圈,绅士而拘谨地拢住了她的腰,“您是初学者,只要尽力就好,家族没人会介意。”
琳达依旧没有答话,按他的话语愈发卖力地跟上节奏。
大厅一时间只有华丽的宫廷曲声,经久不绝。
曲毕之时,到了收尾动作,管家牵着她的手多了一点力气,迫着她一直逃避他的视线对上他的。
“小姐,”他直直望着他,神色中多了些刺探的意味,琳达竟能看出他有点生气,“你为何要折磨少爷们?”
琳达茫然地望着她,舞曲已是终了,他却仍保持着结束动作没有放手,仿佛只有等来她的答复,这场舞才算真的到了终点。
“我……”她听见了自己的声音,许是平日少有出声了,这声音有些发涩,“我没有折磨他们?”她也不知为何出口变成了疑问的语句。
也许是她很想问对面的老人,她一一满足了他们的所有要求,为什么还像她是罪人一般对着她。
但这些话她终究不会说出口,只是不由得蹙起了眉头,回望管家的目光带着些委屈。
静静看着琳达的模样,管家神色收敛了些,轻轻回道:“你折磨自己,就是在折磨他们。”
这句话在空寂的大厅中经久不绝。